乱是迟早的,现在忽然阴行中冒出了一个蟒命之人,还做了守夜人,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准得出事,我觉得这孩子有可能把阴行几百年来积攒下来的问题一股脑儿的全捅出来了,当然,也仅是有可能而已,可能会应在他身上,也可能不会,谁知道呢!”
这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个蟒命,只是一切皆有可能罢了……
“哈哈,原来如此,这就有意思了!”
包天立大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这一次清醒,竟然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一个少年郎,也算是不虚此行啦,我倒是希望这孩子真能把天给捅个窟窿,阴行这点破事,早该捅破了,几十年前我就闻到了这一行腐朽的臭味,宁可落草为寇也不远与他们同流合污,现在怕更是让人反胃了,但愿这孩子能做到吧!”
说完,他上来拍我的肩,可,他毕竟是魂魄,散了煞气,道行大降,比不得南清之流,所以,手穿肩而过,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寂寥,不过他大概是个豁达之人,摇头笑了笑,却也没多说什么,随后,扭头看向了包占山。
他们夫妻二人的目光,终于注意到了包占山,毕竟他们时间有限,在我身上耽搁了这么久,着实让人意外。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几个都识趣的闭上了嘴,牢房中就剩下了包占山的啜泣声,他嗓子喑哑,哭泣声低沉,看着不免觉得心酸……
“时间,好快呀……”
包天立轻轻一叹,这个豁达的男人此刻眼中闪烁出了一丝温柔,轻声道:“几十年前,我们走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长……”
说着,包天立比划了一下,两手间的距离不过二三十公分,随即惨然一笑:“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你都须发皆白了。”
这话约莫是说在了包占山心中痛处,这老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包天立的身边,鼻涕眼泪流的满衣都是,他张开怀抱就去扑包天立和樊无花,可惜,直接从二人的身体上穿了过去,“噗通”一下摔了个大跟头,啃了满嘴的泥巴,于是他更加的捶胸顿足,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幕看的我都有些心酸,谁都有个父母,这包占山一辈子阴损事情没少做,若说无情人,他是最无情的,若说有情人,他也是最有情的,光是这对父母的思念,就让我动容,可惜,阴阳永隔……
人世之无奈,莫过于此了。
终于,樊无花动了,走到包占山面前,蹲下了,她伸手抚摸包占山的脑袋,手穿包占山的脑袋而过,可她眼神柔和,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仍旧再一次次的抚摸包占山的脑袋,于是包占山就哭的更加的厉害了。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大概,有此足矣。
过了许久,包占山似乎是哭累了,终于停下了,樊无花这才柔声问道:“你们这一次来,是为了什么?”
“是这样的。”
伊诗婷倒是蹦跶了出来,原原本本的将七里屯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樊无花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忽然扭头看向包天立,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
“你是说那个东西?”
包天立扬了扬眉,细思片刻,道:“别说,似乎还真有可能是那个东西,那东西来这里有些年月了,从苏俄建兵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也是老成精了,怕是为了提升道行真有可能会行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损手段!”
“什么东西?”
伊诗婷一下子来了兴趣。
包天立笑了笑,只说了俩字:“龙虵!”
……
作者楚墓说:三更完毕,今天没了,再求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