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后悔了。”一口烟吐得快了,没想到就岔气了。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十分难受,声音也更加凄厉:“少川,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让你后悔的——”
电话蓦然终止,沈少川听着从那端传来的嘟嘟声,又叫了几声:“宁采,宁采——”可惜她已经没回音了。
按照这个号码给她回拨回去,也显示关机了。
此时他用力的一拍方向盘,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edward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Edward听罢大为震惊:“什么?这怎么可能,不行,你等我打电话问问情况。”
“不用了,事情已经确定了,现在是要找到人。”沈少川说,“我现在去她以前的家找她,你把人都叫回来吧,别乱找了。”
“好。”Edward应道,“我让他们都过去支援你。”
其实沈少川也不能确定宁采是不是就在那里。
可是他不知道除了那里她回来还能去哪里。
人总是希望落叶归根的。
宁家原本也是有钱人家,宁宅坐落在别墅区的半山腰上。
只是宁衍初出事后,这座宅子就被银行收了回去,可一直都卖不出去,也就空置了。
从地上凌乱的车辙痕迹来看,沈少川就知道自己没有来错,这里最近有人进出过,想必是宁采真的回来了。
偌大的宁宅一眼望去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丁点灯火。
沈少川停好车只身上前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根本没关,一推就开。
因为许久没开过的缘故,门缝有些生锈,推开时吱吱呀呀的,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心慌不已。
沈少川测过身,慢慢朝内走去,沿路按开关,但这里已经被停水停电,除了漆黑还是漆黑。
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慢慢上楼,找到宁采的房间。
整个屋子里寂静的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每走一步都能带起厚重的灰尘,他腿脚不方便,尤其是上楼的时候,显得特别吃力,动静也有些大了,听来特别的愖人。
沈少川大着胆子来到宁采的房门外,他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发现门口有不少脚印。
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用力一按也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说:“宁采,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进进来了。”
他推开门,刚准备跨进去,可随之而来的一柄冰冷的手枪却抵着了他的太阳穴。
“别动——”冰冷而凌冽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沈少川举起了双手,同时也照亮了这个房间。
宁采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衣,手举着手枪,脸色苍白但又笑看着沈少川:“好久不见了,少川,你真聪明,知道我会回这里来。”
沈少川未害怕,他说:“你要对付的人支付我,小宝是无辜的,你先把他放了。”
“无辜?”宁采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无辜这两个字,我当年又何其不无辜,可是你呢,你最后是怎么对我的。”手机的电筒照的她的脸越发的惨白,红唇越发艳丽,眼神更是无情冰冷。
沈少川放低了声音道:“宁采,过去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也没有人能够说自己无辜,如果你觉得是我亏欠了你的,在那一场爆炸中,我觉得我已经还清了,后来的事情,不过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宁采的手又往前深了两分,勾唇一抹冷笑:“我自作自受,是啊,拜你所赐,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部是为了爱你你知道吗?还有你这张脸。”宁采眯起了双眸,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在沈少川的脸上流连,“你知道这张脸吗?这是我按照我想象中最完美的样子要求医生给你设计的一张脸,其实这张脸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记住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这么好看,少川,你还是我的少川……”
沈少川望着她的样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宁采,你是怎么回来的。”
“呵呵,这个问题,问的真有水平。”宁采从记忆中抽身,同时也抽回了自己的手,换上了原来的模样,“这一切也都是拜你所赐不是吗?你以为你找人看着我就不能回来了?你以为在美国真的就只有他们能只手遮天?是人就会有缺点就会有漏洞,我要做的不过就是抓住一个机会而已。”
“既然你都回来了,那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好好生活,别再做傻事了。”
“好好生活?”她讥诮的勾唇,“你让我还怎么好好生活?就这样,守着一座不通水电的房子?过着完全被人遗忘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就这样守着过去的回忆在这里发疯一样的生活?”她的嗓音越来越大,近乎声嘶力竭,手下的力道也加重。
沈少川的身体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她却冷喝:“不许动!”
“好,我不动,你冷静点,宁采,我不是让你一个人生活,你可以重新找个工作,重新开始。但是你不能继续这样一错再错了。”
“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早就不能回头了,少川。”宁采整个人散发着凌冽的寒气,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少川,我今天找你过来,就是为了永远跟你在一起生活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