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慢慢,究竟是谁拨动了琴弦?
一辆孤蔽的小车停靠在一处断壁残垣之间,车中一人纵身而下,那漆黑的斗篷似是与这阴霾的天地浑然成了一地。
随着颤抖地手推开眼前这早已斑驳的破门,吱呀吱扭的声响在雷雨下骤然泯灭。
纵然已经多了多年,但墙壁上仍旧残留的暗红褐色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可以想象的出当年这里所发生的一幕到底有多么的悲惨。
浑身不寒而栗的抱着肩膀,那漆黑的斗篷下面让人触及不到的黑暗,竟是那么的可怕。
似是驾轻就熟的来到一处早已风雨飘摇的破屋之中,抬眸就能看到那倒塌的烛台,到处可见的零散在地的牌位,它们是那样的扭曲着,像是在悲哀着什么,又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忍住心头的哽咽之声,来人此时正一点点的肃整着这里的一切。
待到那所剩无几的完好牌位被人重新矗立在高台上面,终于,拉人掀开了帽檐,低声开口道:“爹,娘,我回来了!如今苏家大仇得报,楚国已经灭亡,而今以后,苏家的牌位将会供奉在名筑寺中,长明不落!”
但回答她的永远都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是满院子的鸟语花香与爹娘的笑声。
泪水顺着这张不施粉黛的容颜滑落下来,步非宸慢慢的解下了身上的衣衫,面前这一身紧俏的女儿妆容,让步非宸又重新袒露出了那张有些英气,却又美丽异常的面孔。
“爹,女儿如今是熙国的摄政王,这其中的曲折我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向你禀明;只是……如今我已经废了楚宏浚,我让当初所有陷害苏家之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后,我就要回到熙国去了,前路茫茫,到我再想要回来探望你们,可能就没有多少可能了。”
天光一道闪电劈下,步非宸只觉得是面前的双亲在与她道别。
诉说不尽的相思之意,步非宸蹲在地上烧了厚厚的冥纸,随后转身略显惆怅的朝着府门外走了出去。
但是耳边细微的枯叶被碾碎的声响,使得步非宸缓缓的将手放在了腰际之上。
就在她走出拱门的瞬间,却又忽而转身,刀锋凛冽的朝着身后的暗影袭了过去。
铛的一声脆响,折扇与宝剑相撞,火花四射之间,步非宸却看到了一张令她感到意外的面孔。
“是你?”
“你……你是女儿家?”对面之人此时眼中的惊诧与狂喜之色,让步非宸不觉皱紧了眉头,她猛然收剑,却是立于天地之间。
“你想要做什么?为何要跟着我?”
“摄政王,不,宸,宸儿!”那隐忍不住的笑意却让步非宸寒了一张脸。
“侯爷自重,本王乃是熙国摄政王。”
“可你……你分明就是女儿身。”桓安乍喜之余,也已经收起手中那把精钢制成的玉扇。
“本王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身份!”
“宸儿,可你却允许上官扶苏这样叫你!”
“住口!侯爷,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在熙国,你该称呼他一声皇帝陛下。”
听出步非宸话语之中的百般维护,桓安此时脸上的表情略显不安,他急急冲上前去,想要拉住步非宸的手,却又被她一把甩开。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对于桓安的这句话,步非宸只能选择避而不言。
她抬起头看着天色,低沉开口道:“侯爷,再过几日咱们就要回熙国了,关于本王的身份……”
“我不会说的!起码……在你的安全有保证的前提之下,我是不会说的。”
虽然不知道桓安这句话到底是有多少真假在里面,但步非宸却还是朝着他信任的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从废弃的苏家老宅离开之后,桓安始终走在步非宸的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宸儿,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若是熙国的人知晓了你的身份……”
忽而侧目凝望着身后之人,步非宸撇嘴冷笑道:“知道本王的身份?怎么?侯爷这么快就打算把本王给卖了?”
脸色骤然一边,桓安急忙摇着头说道:“宸儿,我并不会……”
“你不会,那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如今我大事已了,或许再过不久,熙国的摄政王就该消失在众人的眼眸之中了吧!”
听了这句话,桓安再次拢眉看向了走在他前面的女子。
他知道,似步非宸这样的角色,她一定是早已想好了所有的对策,也许他所想的,都是杞人忧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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