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疯了,但是却还是连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只是轻声追问了几句。
“太后娘娘,只是这一切事情之后,那熙国该由谁来掌控?难道要从宗室之中接来个……”
“胡说八道,哀家夺下来的江山,又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可……”
“没什么可是的,到时候只要再将漓儿迎回来做女王,那这熙国的天下就是我们娘俩的了。”
细细一想,对于像赵太后这种六亲不认的狠毒女人,似乎在她心中,也就只有那位濮阳公主还有点儿分量了。
夕阳斜下,赵太后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但一条鬼祟的身影却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她的身边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半,门外似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扉上面。
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二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步非宸侧身悄然伸出手去,但却忽然就感到身后之人已经比他快了一步翻身坐起。
上官扶苏今夜是怎么了?
不知他心中所想,步非宸又默默的收回了手,慢慢的闭眼假寐。
转身凝望着房门,又俯身借着夜明珠看向了榻上那张鬓角仍旧略带为微微汗湿的俏颜。
上官扶苏像是心满意足的又轻轻在他细嫩的脸颊上来回不舍的抚摸了几下,这才又替他拉上了被子,转身就提上鞋子朝着房门口走去。
上官扶苏要去哪儿?刚刚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直到房门被人蹑手蹑脚的拉开又关闭之后,榻上之人一双明亮的大眼才悄然睁开。
转身盯着那空落落的身侧,这么晚了,上官扶苏究竟要去哪儿?
想着要翻身坐起,但是却在细小的声响之下又慌忙闭上了眼睛。
被风险些吹开的房门,将一直守在外面的元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要是此时殿门被吹开,惊扰了里面那位,他恐怕明天就要提头来见了。
眼下这昭和殿的秘密怕是也只有他与那病入膏肓的苏公公才知晓。
犹记得苏公公抓着他手对他说的话,元培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像他们这种越是近身伺候皇上的奴才,越应该明白什么才看,什么不该看;什么事情要做到心知肚明,什么事情要做到睁眼不见。
虽说眼下皇上与摄政王在朝堂上还是一个强势一个唯唯诺诺;可谁又能想到,这私底下却是皇上强压了摄政王一头呢!
此时偏殿之中,暗无人影,就连月色也已经被那厚重的黑色幕帘遮挡。
只能听到空气之中那惴惴不安的喘息声,眼前站立之人只是随意在肩头披了一件单衣,便冷声说道:“今天元培吩咐的事情你做了吗?”
匐匍在地之人此时竟连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困难。
与眼前之人相比,似乎赵太后不过就是一条在浅溪之中不知死活的钻头泥鳅一般渺小如斯。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背叛赵太后的时候,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人,她已经从绝望到无望了。
浑身战栗不易,恭恭敬敬的又一头磕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开口道:“皇上,老奴已经,已经打听清楚了。”
“哦?那步云裳到底有什么事要见朕?”
说来也奇怪,皇上怎么不自己亲自接见一下那步云裳?也免得这般迂回了不知道多少弯路。
但实在是不敢多言,洛嬷嬷就结结巴巴的说道:“是,老奴打听得知,是那步云裳今天不小心偷听了太皇太后与淮王的话,说是淮王府好像又有女人有了身孕,眼下太皇太后指望着淮王有后,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怎么突然不说了?”上官扶苏一直背对着洛嬷嬷,冰冷的嗓音开口。
“就是……到时候,太皇太后与淮王打算,打算谋逆造反,让,让淮王顶替皇上。”
一口气将话说完,洛嬷嬷憋着实在是连一口气也不敢长出。
谁成想面前这位却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竟然慢慢的阴笑出声。
接着就听到洛嬷嬷憋不住的气息沉重的呼吸着,上官扶苏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来,俯身在黑暗中盯着这个老女人。
“那你以为呢?朕与淮王,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洛嬷嬷慌忙一头磕在地上。
“皇上那可是真龙天子,岂是淮王那种跳梁小丑能够比拟的?”
上官扶苏闻听此言,却并没有十分得意,他接着又问道:“除此以外,赵太后又说了什么?”
心中盘算着,到底是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她到底该不该全然背叛呢?
许久听不到她的声音,上官扶苏忽而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