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打算让谁去和亲?”
“谁?这熙国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呢?”
看着步非宸脸颊上的寒笑,风无眠怯懦的低语道:“爷是打算要将濮阳公主送出去?可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心头肉,她必定是不会答应的。”
“她答不答应与本王有关吗?情势所逼,本王一定会让濮阳公主去和亲,到时候……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太后必定就会变成主战派。”
爷原来是想要挑起两国的战端?可是爷不是说时机未到吗?难道说眼下时机已经到了?
实在是不敢问出口,风无眠只得再次退了下去。
似是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步非宸兴奋的在原地打转,而后又轻咬着指尖。
楚宏浚派人过来,他会派谁来呢?会是自己的老熟人吗?
把濮阳公主送出去爷绝非易事,又要怎样才能将她送出去呢?
太多的事情一下子交织在脑海之中,步非宸皱紧眉头,而后却又慢慢的坐了下来。
这几年他留在熙国已经略见成效,眼下他是只手遮天的摄政王,他大权在握,所以说,如今也该是到了动用那本无字天书的时候了。
慢慢的叹口气,眼底浮现一丝红痕,就是一本书,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命,还是天意。
第二日清晨,琢磨了一夜,眼底略见黑影的步非宸走出府门,身后却有一人急声叫道:“爷,等等我。”
哑然转身看向来人,步非宸眨了几下眼。
“如意,你怎么出来了?”
看来爷是没有将这件事听进去。
如意有些无奈却又不知所措的说道:“爷,昨晚皇宫里面不是传来皇上的旨意,说是今日皇上要宴请我……”
真的得意过头了,竟然将眼前这危机就这么抛在脑后了。
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官扶苏却又平白无故的宣如意进宫,看来必是来者不善,这次他可要万分小心,决不能让他再看出什么端倪来。
想到这里,步非宸难得露出一抹笑意,上前扯住如意的手说道:“是本王健忘了,那你就与本王一道入朝,待到我下朝之后再一并去给皇上请安。”
有了步非宸这句话,如意这才稍显心安,点点头跟着他上了马车。
偌大的朝堂上面显得处处都规矩的不得了,但今日唯一不妥之处就是上面那空荡荡的皇位。
苏培盛一句皇上身子不适,今日早朝由摄政王主持,便让步非宸脱不了身。
而眼下,后宫之中,那显得孤零零的女子却有些噤若寒蝉的看着面前这个始终盯着自己,就好像是将她当做猎物一般的男人的视线。
步非宸的女人?如意夫人?那牙钗的主人?
上官扶苏身上随意披着松垮垮的衣衫,终于像是大赦天下般的露出一丝轻笑。
“夫人不必这般拘谨,今日朕传你进宫,也不过就是想要与你闲话家常。”
一国之君与一个市井妇人闲话家常?就算如意不够聪明,爷觉察出这其中的一些隐情。
她似是有些焦虑的左顾右盼,终是盼不到那救命之人,也只能咬紧牙关,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惶恐,不知皇上想要聊些什么?”
“嗯……那就聊聊我皇兄的日常吧!你也知道,朕一向对他是敬畏有加。”
“我,我们家爷他,他也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普通人,不知道皇上……想要了解什么?”
“那……就说说我皇兄的过往吧!”
“爷的过往?臣妾只知道他原本是冥王府的小王爷,后来随父出征,再后来就是战功赫赫……”
“对,就是这战功赫赫,朕就是想要聊聊这儿。”
“这,摄政王出兵打仗的事情,臣妾实在是不懂,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皇上说及此事。”
“没事,皇嫂不必如此惊慌,朕就是听闻皇兄身上处处伤痕,皆是为我熙国征战所累,朕心中有愧,想要知道皇兄他所受的伤……”
“回,回皇上,王爷身上刀伤剑伤无数,臣妾每每看到都心如刀绞,但王爷说这是他的荣耀。”
哦?这么说来步非宸的身上还真是有伤痕,难道他昨日所言不愿让人看到的事情是真的?
上官扶苏端着茶杯的手停滞了一下,又接茬说道:“那牙钗……”
“回皇上,那是臣妾不小心,千真万确,还请皇上赎罪。”
怎么有种欲盖弥彰之意?还用了千真万确几个字,就好像怕是别人不相信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