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到这里,步景轩忽而朝着门外一声大吼,接着便看到门口急匆匆冲进来两个下人,一人抱着一摞账簿跟在步景轩的身后离去。
轻摇头颅,高扬微微叹口气,同是一个爹生的,这步景轩与步非宸相差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这步景轩上任才不过几日,摄政王府门前又迎来一辆马车,却今时今日,那冥王妃却再不能畅快淋漓的娇蛮行事。
挑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之人,冥王妃冷声怒斥:“瞎了你的狗眼了是不是?难道看不见我是谁?还不让我进去。”
“王妃娘娘,我们家主子说了,他这几日忙,有什么事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过段时间?再过些时间,只怕是那贱人都已经踩在我的头上去了,他步非宸身为摄政王,难道连自己母亲的处境都不管了吗?”
“冥王妃,我家主子说了,最近忙,您还是先回去吧!”
千篇一律的话语,眼前这个挡住她去路之人就好像是复读机一般喋喋不休的重复着那几句话,终于惹得冥王妃幽怨极深的转身离去。
风无眠兀自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又跑进府中飞快的回应道:“主子,管家把王妃送走了!”
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步非宸只是轻微的颌首,目光倒是没有一刻离开过他手中的书本。
“爷,听说那二姨娘现在在冥王府更可谓是趾高气扬了,属下就不明白,你这到底是为了哪般?您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嗯?石头?你觉得他步景轩是块可以砸伤本王脚的石头?”
“属下不敢,可是眼下这情况……”
“你放心好了,一切都在本王掌控之中,他步景轩纵然是块又臭又硬茅坑里面发霉的石头,到时候要砸的脚也不会是本王的。”
风无眠无比忐忑不安,却又始终想不明白步非宸眼下这步棋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又哭又闹的日子大抵才不过二月有余,初夏时节,各地暴雨倾袭,灾祸不断,朝廷在新帝一声令下,正准备开仓赈济之时,却赫然发现……
国库钱粮短缺,这一消息传出,立时震惊朝野,举足上下一片恐慌之中。
纵使新帝上官扶苏再是个草包,除了这档子事情,也必要严查到底,就这样……最后的始作俑者,一个贪巨恶之人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像是满腹心事,眉头始终紧缩不松,步非宸这才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迎面就看到管家脸色忽明忽暗的迎了出来。
“爷,冥王他老人家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似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身后之人发觉以往总是意气风发的摄政王在此刻的背影却看上去有些疲惫不已。
步非宸缓步走向大厅,迎面就看到冥王那惴惴不安的神情迎了出来。
不待他开口说话,步非宸便轻摇头沉痛的低声开口:“父亲该明白,这个时候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嘴唇蠕动了几下,步悠然脸色已经透着惶恐的惨白,却还是轻声说道:“宸儿,爹今日……”
“父亲因何而来,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但这件事兹事体大,非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可是,轩儿他,他毕竟是你的……”
“父亲里面请坐!正如你所言,正因为那户部司城是本王的胞兄,所以此番他贪下巨额财富与万石粮草,这便是杀头灭门的大罪,其罪……若是皇上追究下来,只怕本王也会深受牵连,,难道父亲你不明白吗?”
步悠然肩头瑟缩了几下,正如步非宸所言,他自然是知道在这个四处灾患不断的时候,被人首当其冲抓起来的贪污之人意味着什么,但好歹步非宸也是熙国摄政王,只要他肯从中周旋,也许……
似是看出冥王的意图,步非宸沉重的叹口气,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面,轻声说道:“父亲,新帝登基以来毫无建树,此番却又遭受天灾,他自然是想要依靠此次的事情让自己能够立威信与民间,可如今……二哥却毁了他所有的计划,你觉得他能轻易放过二哥吗?”
“这,轩儿他,他,爹知道他是个混账东西,但是此番只要你能保住他的性命……”
突然伸出手制止了冥王其他的话语,步非宸抬起头说道:“父亲,别说是他的命,就连冥王府与摄政王府之中这几百条人命,此时都命悬一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听了这句话,步悠然的心一下子垮了台,他抬起头惊恐无比的看着面前的步非宸,有些语无伦次的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