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碎了一地玻璃碴子的红心,不觉砸吧着嘴角,看着眼前这一语惊人的摄政王。
“你,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公主,本王说……本王早已有家室!”
“你,你胡说,冥王,步非宸何时成婚了?”
“这,这个,臣,微臣,微臣不知……宸儿,这种话不可胡言。”
步非宸睨目看着显然因为自己的美梦泡汤而变得情绪十分激动的冥王,施施然嘴角一声叹息……
“爹,宸儿一人孤身在外多年,虽手中握有千军万马,但形单影孤,总是会备感荒凉;久而久之也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不是吗?”
“你,你身边不是有风无眠吗?”
看着步悠然那急喘的表情,步非宸却似是讶异的勾起嘴角说道:“难道爹身边就要冥王府的官家伺候就够了?若是如此,爹怎么还娶了无房姨娘?”
说到底,在这里埋怨他步悠然对自己的母亲不够好了?虽然心中有些诟病,但涎着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步悠然又大声叫道:“那,那你何时成亲?又娶了谁家的女儿?因何没有家书一封来通知本王?”
“爹,说到底这也是一件让孩儿羞于启齿的事情,当时孩儿在战场被敌军包围身负重伤,逃难之际被一女子所救,后来为了报恩,孩儿就娶她为妻;这件事先皇是应允了的!”
这,这个时候拿一个死人来搪塞,谁知道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眼见着步悠然已经被呛声的无法言语,上官漓却突然嚎啕大哭的喊道:“步非宸,本宫不管你是不是成婚,总之你要娶本宫,你去将那个女人休了!”
“公主,如意对本王有救命之恩,连先皇都感念如意,这才饶恕了本王阵前成亲的大罪。”
“母后,母后,我不管,我才不相信父皇会做这种事情;母后,母后……上官扶苏,你现在就下旨赐婚,听见没有?”
而就在众人将视线落在上官扶苏的脸上,就看到他却是一副畏畏缩缩的表情,开口道:“二妹,既然,既然摄政王的夫人是父皇都认可的,你让朕,让朕如何下旨?朕不能,不能违背父皇的旨意,朕……”
“我不管,母后,我就要……”
“漓儿,母后以为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有什么从长计议的?步非宸,我问你,难道说我这个当朝的公主还比不上一个乡野村妇吗?”
“公主很好,如意岂能与公主相提并论?但天下女子众多,却唯有如意在本王心中,还请公主明白。”
“我不明白,母后,我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又怎会连一个,一个乡下的女人都……”
眼见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都转眼化为泡影,上官漓情难自已的抽泣着眼角的泪珠,仍旧不依不饶的扯着赵太后的衣袖。
总是在事关紧要的时候出现的人大概就可以称之为重要的人吧?
就在满朝文武都在看着这皇家逼婚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景象之时,细微的轿撵摇晃的吱呀声音响起。
一人早已不悦的低声开口道:“太后,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濮阳公主?这岂不是要丢了我泱泱熙国皇室的脸面了?”
步非宸转身就看到那已经疾步上前搀扶着老妇的淮王,便也跟着俯身下拜。
“臣步非宸见过太皇太后娘娘。”
“宸儿啊,你与哀家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那惠安县主可还是哀家的宝贝义女呢。”
一个小小的县主现在又多了一个头衔,众人不觉偷眼看着步非宸。
而他始终表里如一的客气的说道:“臣代胞姐谢过太皇太后娘娘。”
“宸儿啊,你是真的已经成亲了?”
“是,臣不敢隐瞒,只因这次匆匆回轩辕城,车马疾行,臣怕累着了如意,便将她留在了边界,正打算这些日子派人将她接回来,却不料让公主生了误会,是臣的错!”
“是吗?宸儿这么早就已经身边有照顾的人了,哀家还是很欣慰的,再看看皇上……身边倒是连个端茶倒水伺候的女人都没有!”
“皇祖母,是孙儿不孝!”
淡扫眉眼的看了一眼那诚惶诚恐的上官扶苏,太皇太后哼笑道:“你还知道你不孝!真难得!”
上官扶苏一脸赤红惴惴不安的站在当场,而眼前的上官漓却忽而就哭着扑向了太皇太后,大声叫道:“皇祖母,你难道就不能帮帮漓儿,你让步非宸将那个女人休了再娶漓儿……”
“胡闹,你这是要诋毁摄政王的名声吗?”太皇太后一声怒斥,将上官漓震得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