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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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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亲的购买比例较小, 需要再等一等哦~  活像个被家长无情抛弃了的小孩儿。

    陶泽安往地上一坐,抬头看看这空荡荡的空间, 也知道小家伙闷坏了,抱歉地摸摸他脑袋:“我以后尽量多陪陪你, 有机会时再往空间里多放些东西好不好?你要是能再长高点,我还可以带你出去看看。”

    小人参瘪瘪嘴:“那你一定得记得这事儿啊。”

    “一定一定。别噘嘴了,上头都可以挂个油葫芦了。”陶泽安比了个嘴上挂东西的手势, 挤眉弄眼, 终于成功将小家伙逗乐了。

    他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来一些后, 又开始例行锻炼自己对空间的控制能力。

    这时候的他,已经比最初自如多了, 收放东西几乎万无一失。原本移出一只巨狼就感觉精疲力竭, 现在已是将一块巨石收一遍取一遍也没太大压力了。当然,因为一直跟四人在一起, 能这么做的机会很少, 他便着重锻炼收放的精准度, 以免再出现当初收个石子把萝卜砸了、移个白狼也没能达到目标的情况。

    一次性移入多块小石头,将它们分别投放到空间中不同的位置, 一次性摸上多块石头,却让它们先后被收入空间……这一次次试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 陶泽安感觉自己的五感都敏锐了不少, 有时候走在路上, 老远的一点响动他都能瞬间注意到。

    此时的他还没真正接触修真这件事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是在锻炼修真者最难练的神识部分。完全不动手,全凭意念让物品随心而动,这是何等困难?寻常修士枯坐几十年,也不过是增进对自身的了解,而对意念中的外物、或者外物侵入意念等事一筹莫展。

    但陶泽安机缘巧合有个空间这样全凭意念联系的独立存在,又因着白狼之事起了心,一点点努力,还真的是日进千里。加上还有个挺欢脱的小人参在侧,他还要一边聊天一边练习,更是无意间将难度又提高了一层。

    这么着练习“精准投放”半天,感觉到有点累了,陶泽安收了手,这才看到被萝卜嫌弃地“发配”到角落里的灵火金钟整株又开始有光芒流动了。

    他凑过去仔细一瞧,发现整个植株缩了一圈,好大一部分都枯萎掉落了,大约或多或少含了些灵气,又在空间里开辟出巴掌大的一块地来。剩下的部分则鲜嫩水灵,又恢复了生机,浅浅的金色和红色时不时地一闪,立刻就被空间吞没了。灵火金钟则叶片轻舒,愉快地吸收着边缘处丝丝缕缕的雾气——这倒也是小人参体贴,毕竟灵草伤得有点厉害,地面的正中处虽然肥沃,却不及边缘还有雾气可以整株吸收。

    看着双方非常愉快地“互惠互利”,陶泽安再次坚定了要多找灵草种满空间的心。

    想想一大片灵草,那简直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再出来是天已大亮,整个人精神很好,比纯躺着睡一晚还要舒服。跟梁峰边走边聊,没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终于不是放眼所及皆是高耸入云的山头的感觉了,前头有高矮不一的小山,有平地,有大路,还有弯弯曲曲的河流。

    陶泽安远远看见几个零星的村落点缀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谁能想到不久前他还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头住着呢?

    “怎么样?在山里憋久了一出来是不是很激动?我当初第一次上山,出来时差点哭了。”梁峰拍拍他的肩,笑道。

    “还好,就是感觉自己是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浑身都臭了。”陶泽安压下情绪,嫌弃地抬了抬胳膊和腿,看着那根本分不出颜色了的衣服,有种身上长了跳蚤的错觉,痒得慌。

    其他四人哈哈大笑:“在山里哪能那么讲究?能掬把水洗个脸都不错了。”

    “我不管,下山后一定要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弄身干净的衣服穿。”陶泽安晃晃脑袋,感觉头发也厚了一层。

    老天,一辈子都没这么脏过!

    “好好好,再稍微忍一忍,等到了梁家庄,怎么洗都没人管你。”经过几天的相处,四人对陶泽安已经亲近多了。

    正说笑间,徐锦一行从另一条道出山了。虽然下山的时间比陶泽安他们早,但徐锦娇气,一天时间能有半天是在磨蹭还觉得苦不堪言的,真正下山反而比他们还晚了一步。

    封钦心头搁着事儿,这两天是无论徐锦怎么骚.扰都懒得搭理了,积累一点灵气就小心地用来试探那刻在他神魂上的契约。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察觉到,但既然始终没有现身,想必是有别的阴谋。那么,他便趁这机会,好好探一探这契约的底。

    于是这天,他习惯性地凝聚起灵气时,忽然就感觉到那联系变得格外近。

    那契约的“主人”出现了?!他倏然睁开眼,死死忍住才没有立刻扑到笼子边缘,一双蓝眼睛假装不经意地看向感应传来的方向。

    那边有重重树木遮挡,看得并不分明,只能依稀分辨出不止一人躲在暗处,而波动最清晰的那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瘦小,大半个身子都被灌木丛遮着,只露出一个……头发炸着的、脏兮兮的脑袋。

    封钦恶狠狠盯了那脑袋一眼,默默地把这形象牢牢记住,恨不能立刻招一记暗雷把他劈了。

    对方似乎发现行踪暴露了,身形稍稍晃了晃,几人立刻消失了。紧接着,封钦的笼子升高,徐锦有些意外地看着小银狼:“咦?这小白狗还真的醒了,难不成当真是妖兽?”

    封钦:“……”

    徐锦很满意,药农们也很满意,被当做狗狗的封钦……很不满意。

    陶泽安一行没注意徐锦他们,自顾自从另一边下山了。他又莫名打了个大喷嚏,引来另四人问是不是在山中受寒了。

    大概是离家近了,四人话都多了起来,梁峰嘀嘀咕咕地跟陶泽安介绍了自己家人。他父母都不在了,上头有个爷爷,认识一些字,平时教些村里的孩子认字,颇受人尊重。底下还有个十二岁的弟弟,叫梁冰,长得有点瘦小,但非常聪明,就是遇到人有点害羞……

    头一次进山这么久,他真的非常想念家里人了,说着说着,脚步都忍不住加快了不少。

    其他三人也差不多,陶泽安这才知道在山里时四人都是特地照顾了他的速度,慢了不少的。现在心下高兴,梁二叔扛一株巨大的血萝藤还能把他们都远远丢在后头!

    就在陶泽安不好意思拖后腿,咬紧牙关拼命跟上时,前头几人忽然一个急刹车,他差点没撞到梁峰的后背上。连忙止住脚步,却听到一声极响的哽咽声,接着有孩子的嗓门哇地哭了出来:“哥!爷爷,爷爷他……爷爷他出事了!”

    啪嗒一声,梁峰手上的大包小包落到了地上。

    陶泽安抬眼看去,只见前头拐角处来了七八个村民,两个年轻力壮的抬着一个什么人,一脸焦急。一个比现在的他还矮了不少的小孩儿正一边哭一边往梁峰这边跑。梁峰显然也慌了神,跑过时左脚右脚差点绊在了一处,狠狠一个趔趄扑到了被抬着的人前,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我爷爷他发生什么事了?”

    陶泽安跟着梁大爷他们赶上去,才从七嘴八舌的村民口中大致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前两日梁爷爷吃了点不易消化的东西,积住了。本以为没什么大事,哪知今天吃饭时突然一阵恶心,呕了一会儿又没吐出来,反而不上不下地搁着了,喘气都困难。大家又是拍背顺气又是喂水地折腾了半天也不见效,老爷子的气越来越急,急忙抬起人打算到邻村找找大夫。

    只是这出来才没一会儿,老爷子愈发难受了,众人暗道不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儿禁得住这折腾?而且本村的草头郎中都没辙了,邻村的大夫半斤八两的,估计也够呛。

    因此这会儿正撞上回来的梁峰,一个个倒是觉得能让老爷子临终见上大孙子一面,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倒是稍稍停了一下,让老爷子能好好看眼孙子。

    梁老爷子喉头嗬嗬有声,两眼白得多黑的少,也不知有没有认出梁峰来。梁峰来时的高兴全飞了,拉着老人家的手泣不成声。

    若是积食吐不出来横着了……陶泽安四下里看看,一眼看到不远处一道山泉自山间欢快地奔流而下,在阳光下如同一道漂亮的白练,他一把抓住梁大爷的手腕:“这附近有没有井水?快,我有个办法也许能救人一命!”

    这一出口,立刻拉来了不少注意力。

    有人看他不过是个一个半大孩子,还没梁峰高,第一反应就是不靠谱,但这会儿眼看着梁爷爷都要不行了,也是病急乱投医,急道:“这附近前后不挨的,上哪儿找井水去?”

    梁大爷当机立断:“人命关天!来个腿脚好的,马上跑回去去井水!”

    “来不及了,附近有出冷水的地方吗?冬暖夏凉,四季不断的那种?”陶泽安一看病人剧烈起伏,急忙跑过去,按住老人身上的几处穴道,用力揉按了起来。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先是因为一直没什么家人陪伴,后又因为特殊的、不被家人理解的性取向,很是苦闷过一阵,他倒也没有叛逆,而是凭着兴趣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被父亲认为“不务正业”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中医。虽然学得不算精,但机缘巧合遇到过一个名师并跟着见识了不少东西,知道不少偏门的法子。

    几个疏通肺气和脾胃的穴道一揉,梁爷爷的气息顿时平稳了一点。他手上不停,冲着旁边的人道:“赶紧取一些那边的山泉水,太阳正照着的那种,再取点地底刚冒出来的冷水,快!”

    这地方取井水不易,附近山多水多,往上冒的地下水还是不少的,当即有人叫道:“有有有,这个好说!”

    大概是陶泽安按穴道的手法看着太老练,效果也太明显,一时间人都忘了他的年纪,忙不迭地跑开,不一会儿,一水袋泉水、一水袋地下水就取来了。

    陶泽安让人把老人家扶坐起来,仰起头,灌了几大口山泉水,又灌了几大口地下水,众人全都紧紧地盯着。这才有些慌:都折腾成这样的老人了,又灌下这么多冷水,真没问题吗?

    有人不自觉地去看在场说话最有分量的梁大爷,梁大爷冲他们摇摇头,示意别影响人家。都到这个地步了,什么法子都值得试一试,虽然他也看不出这水有什么用。山泉水,地下水,不都是一样的么?哪怕在太阳底下晒过的,这日头能有多少一点温度,才开春,都是凉冰冰的不是吗?

    可众人正嘀咕间,一直堵着东西不上不下的梁爷爷忽然向前一趴,“哇”地一下,稀里哗啦地吐了出来。

    “嚯——”众人一阵骚动,觉得简直神奇,他们在村里时明明喂着老爷子喝了不少水了呀!

    老爷子这病来得急也去得快,把胃里吐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顿时一清,气不堵了胃不难受了脸色不再灰败了,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就是刚刚硬灌了好多凉水,觉得冻得慌。村民们扒了两件衣服下来给他裹上,刚刚出声都困难的老爷子已经能对着陶泽安连连称谢了。

    其他人也觉得实在神奇,纷纷围住他问这是什么道理。

    陶泽安也不藏私,指指奔流不息的山泉水:“大家是不是觉得,泉水也是水,地底下冒出来的也是水,跟家里喝的除了烧开过没什么区别?”

    几人纷纷点头。

    陶泽安摇摇头:“其实并不一样,就好像一杯刚烧开的水,我们喝着会觉得烫,完全凉了的水,喝着会觉得冷,在不同地方的水,性状也并不相同。山泉水,长年累月地在山间流淌,总是被阳光照着,不管冬天夏天,其实性都是暖的。地底下的水,特别是深井中的水,常年不见光,不管冬天夏天,性子是寒的。寒暖猛地一在胃里头交汇,很容易引起脾胃不调,量一大,就容易吐出来。这在寻常并不是好事,但偶尔吃错东西了想要催吐,却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说法并不算严谨,泉水与井水是阴阳水的概念,跟温度没有绝对关系,但这么解说为寒暖,众人更容易理解。果然,一群村民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看向陶泽安的眼中多了信服。

    有人发现他是跟梁大爷几人一路来的,开始打听陶泽安是什么人。梁大爷他们这次不敢确定陶泽安是引药人了,只说是山间发现的,摔了一跤不知自己是什么地方人了。村民们都相当同情,热情地将人引了回去。

    梁峰梁冰更是千恩万谢,若不是陶泽安死命拉着,简直要当场跪下来磕头了。

    因为碰巧遇着这么一桩事,梁家庄的人都对他格外客气,梁峰一回去就收拾了一间屋子死活让陶泽安住下了,左邻右舍以及梁爷爷教过孩子的人家都送来了些瓜果米面,热情地围观了一番这个有神奇本事的“小神医”。

    梁峰还出钱连夜让村里的几个大婶帮忙给陶泽安裁了两身衣服,料子是以前县里买来还没来得及用得,虽然是粗布,却是挑了现有最好的,又找村里有差不多大孩子的人家寻了两双新做好还没穿过的布鞋,底子又厚又软,全都给陶泽安送了过来。

    陶泽安看他恨不能再摆个酒席,堆个十人八人都吃不完的吃食,连忙阻止了这两兄弟:“好了好了,我就一个人,哪需要备那么多东西?你在山上爬了这些天,也累了,赶紧带着你弟弟去休息吧!”

    梁家两兄弟显然是吓狠了,这会儿都没完全缓过来,梁峰有些无措地应好,弟弟梁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陶泽安瞧了又瞧,忽然放开哥哥,冲过来深深地鞠了一躬:“陶哥哥,谢谢你!”

    “好啦好啦,你们忙你们的去,再这么客气,我都浑身不自在了。”陶泽安拍拍小家伙的胳膊。

    两人走后,他美美洗了个澡——整整洗了三遍,吃了一顿鸡鸭鱼肉俱全的饭,撑了个懒腰,感觉疲惫铺天盖地地袭来。在山间那会儿,心里到底有些提着,这时候见着了人烟,有了一个像样的地方休息,才终于放松了一点。

    强撑着打架的眼皮,进空间陪了萝卜一会儿,出来就陷入了黑甜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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