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公园传来小孩放炮仗的响声。
年夜饭的饭桌上鸡鸭鱼肉样样齐全,白向往研究了半天陈凛带过来的白酒,转头小声跟三长老说:“高档茅台呢,听说这酒可贵了。”
三长老斜眼一挑,不以为意:“能有多贵?”
白向往和蔼地看向陈凛:“小陈,这瓶酒多少钱呀?”
陈凛低声说:“一万三。”
三长老一愣,登时拍桌而起,嗓子都破音了:“多少?!”
陈凛头顶因为刚才戴帽子翘起来的呆毛都抖了一下:“……一、一万三。”
三长老一撸袖子,一副要冲过来打死他这个败家子的架势,白仙仙赶紧拉住他打圆场:“哎呀过年嘛,是该喝点好酒!爸,快给三长老倒一杯让他尝尝!”
三长老瞪了陈凛半天,又愤愤坐回去:“我不喝!这么贵的酒我怕喝了折寿!”
二长老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笑呵呵道:“这酒这么贵啊?那我们可得好好尝尝跟二锅头有什么区别了。对了仙仙,把你大长老也叫上来,叫他一起尝尝。”
白仙仙拿出早就备好的召请符:“得嘞!”
三长老还跟那吹胡子瞪眼,怒巴巴地教训陈凛:“大手大脚的,一点都不持家!你上个班能有多少死工资,还学别人搞这些奢侈消费?”
他横眉怒目地上下扫了两眼:“有这钱不如给你自己买身新衣服!我每次见你都穿一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有一套衣服呢!”
陈凛本来垂着脑袋乖乖听他数落,听到这话小声反驳了一句:“不一样,只是颜色一样。”
三长老:“你还敢顶嘴!”
陈凛:“…………”
抿住了嘴巴。
三长老:“年轻人,一点朝气都没有,成天穿一身黑!跳广场舞的老头都穿得比你潮!”他瞪了他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板着脸递过去:“拿去,明天去给自己买套喜庆点的衣服!”
陈凛看着眼前鼓鼓的红包,一时有点愣住。
三长老不耐烦地挥手:“接着啊!还要我请你拿?”
陈凛飞快接过,手指有些发紧地捏着红包,唇角抿了两下才低声说:“谢谢三长老。”
三长老哼了一声,双手气鼓鼓地抄在一起背过身去。
黄符燃烧成灰,一缕青烟朝上飘散,烟里传来大长老的声音:“什么味儿,这么香?”
他一现身就直奔桌边,俯身吸了一口斟好的白酒,满足地叹了一声气:“香!这酒是真香!”
白仙仙洋洋得意:“是陈凛专门买给你们的!”
大长老赞许地看了一眼对面还捏着红包发呆的陈凛:“好小子!”他顿了顿,又不解道:“小陈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
白仙仙:“三长老刚才教训他了,骂他不该买这么贵的酒!”
三长老:“???”
大长老顿时一个横眉扫过去:“老三!孩子的心意你怎么能不领情?该好好改改你那牛脾气了!”
三长老:“…………!!!”
啊啊啊气死老头了!
白仙仙双手捧着嘴快笑晕过去了。
一家人到齐,年夜饭也热热闹闹地开始。大长老虽然不能吃菜,但两位长老提前给他准备了香火,他飘在旁边也吃得津津有味。
白仙仙想到什么,有些兴奋地说:“我认识一个扎纸很厉害的师傅,他叠的元宝香烛质量肯定更好,改天我去拜访一下,多买点烧给大长老!”
大长老笑着说:“这都不重要,我这当着官呢,还能饿着啊?我能看着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早日振兴家族就够了。”
说到家族,白仙仙就又想起家族仇敌樊来净了。
这都两个月过去了,樊来净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她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他是在背地里搞什么大阴谋。
“阴司还是没有樊来净的线索吗?”
大长老听她一问也叹气:“没有,他除了道新会当日现了一次身,之后就跟蒸发了一样。他不搞事不露面,利用气运和功德掩藏行踪,我们也很难找到他的下落。”
这事儿难就难在樊来净也曾是道门的人,搁阳间罪犯身上叫反侦察,搁他身上就叫反道术。而且道门寻人很大程度依赖于被寻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毛发衣物血脉至亲。
这樊来净一不知准确的生辰八字,二没有毛发衣服,血脉至亲就更别提了,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道门追踪的途径。
白仙仙听大长老这么一说,都有点食不知味了,毕竟身边藏着个定时炸弹的滋味非常难受。
三长老一拍桌子,还是那句话:“怕他作甚?百年前我白家能杀他一次,现在就能再杀他一次,就怕他不敢来!”
白仙仙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习一下三长老这种乐观又猖狂的精神。
过年期间阴司也挺忙的,吃完年夜饭大长老就走了。白仙仙和陈凛负责洗碗收拾厨房,三个老头就在客厅看春晚,三长老还怪怀念的:“听不到冯巩那句话,总觉得这年缺点啥。”
白仙仙切了个果盘,一边吃一边端过去:“到小品啦?爸你把声音开大点。”
虽然网上每年都在吐槽春晚,但她还挺喜欢看的,特别是每年的小品环节,平时没事的还会找出来再看一遍。
今年的小品还是那几个老面孔,她最喜欢的那位仿佛长在自己笑点上的沈姓明星也在,白仙仙正笑得肚子疼,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还以为是朋友打电话过来拜年呢,一看来电显示,乐哈哈的神情就凝住了。
几个人都看过来,三长老忍不住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白仙仙说:“客户。爸,声音关小点。”
白向往赶紧调小音量,白仙仙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那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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