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态度既不像敬畏,也不像谄媚,而是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好奇。
而且,他发誓看到不仅有一波在路边闲聊的妇女们指了指他们,并在彼此间嬉笑言谈,就像聊家长里短那般惬意。
在光看来,这是一群享受生活、无忧无虑的人们才有的行为。
“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单纯善良,全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光说。
“你这么一讲真的是。“绿叶附和道。
虽然彼此之间讨论着,可四小只脚底下的速度丝毫没有慢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救胖嘟,其他的事情,即使再稀奇,也得往后放一放。
更何况从目前来看,他们并没有在这稍显突兀的街道氛围中感受到威胁。
“你看!“眼尖的麻雀指着前方喊道,“那里应该就是了!“
光等人顺着麻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男人所说的那三个大酒缸,正明晃晃地摆在路边。
在酒缸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破烂木桌上,放置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蜡烛,照亮了正在旁边围坐着的四个玩儿骰盅的赤膊男子。
光等人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就连麻雀也顾不上躲避土路上随处可见的水哇,毫不在乎地踏了进去,溅起的污秽沾满了他新买的裤子,心疼的直咧嘴。
“脱!小兔崽子们!“
一声叫喊从牌桌上传来,吓得四小只急忙停下了飞速逼近的脚步,可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声叫喊并不是冲他们来的。
在牌桌上,一个留着精干短发的男子拍掌大笑,他发现自己的点数是最大的,于是兴冲冲地对他的输家伙伴们发号施令。
光眯起眼睛开始打量起这一桌人,他发现除了短发男子外,另外两个男人的情绪也很是高昂,尽管他们输了这局。
但剩下的那个看着就很精明的男人此刻却聋拉着脸,明显兴趣并不在这次赌局上。
光判断他的情绪消沉并不是因为输多了的原因,因为他可是四人当中保留衣物最多的那个了。
“娘的!老子再脱就光成白条了!“
光看向发声者,发现如其所言,那个男人身上仅剩下了一条白色泛黄的内裤。
“你们几个要是不在乎自家娘们儿看到我胯下的“雄伟“,那我倒也无所谓!“
内裤男抱起双臂靠向椅背,一副随你们处置的模样。
此言一出,本还算欢乐的牌桌氛围凝滞了,四人皆面色一变,内裤男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小心翼翼地瞥了那个情绪消沉的精明男子一眼。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消沉男子说道。
内裤男懊恼地朝自己脸上狠扇了两巴掌。
“皮鼠,“内裤男带着脸上新鲜的巴掌印,充满歉意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吧你!“
短发男子开了口,随即看了眼皮鼠,缓和道:“那你先歇着,别想太多,我们先走了。“
皮鼠并没有送朋友的意思,他从牌桌上站起身,昏昏沉沉地走进身后的房屋内。
“你这个大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过四小只身边时,短发男子还在指责朋友的不小心。
“怪我!怪我!“内裤男说道,又一次扬起了手。
啪啪!
两道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光回头注视着那三人走远,接着看向皮鼠进入的那间房屋,目光坚定。
“走吧。“
“嗯。“
绿叶三人齐声答应,他们跟上光的步伐,一起奔着门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