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部落,说不定哪个部落就愿意收养男孩儿,虽说成长环境比不上飞蛾城,以后也很难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但最起码,男孩儿可以活下去。
在光爸爸和矮木队长的苦心劝说下,光妈妈终于同意。矮木队长在随后的一次野外任务中,偷偷将男孩儿带出城,交给了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野人部落首领。
光很快就出生了,妈妈也由于光的降临慢慢恢复到正常,可心中始终都给抚养在野外的男孩儿留了一个位置,在光年幼有限的记忆中,其中一幕就是母亲在黑暗中独自流泪的场景。
在时间规律的流逝中,光成长到了五岁,这一年的一天,矮木队长回城后带来了一个噩耗。
当时野外出现一股由各城在战场上丢盔弃甲的逃兵组成的新兴势力,他们自称时间掠夺者,在野外兴风作浪,蛮横抢夺别人的时间。他们的主要战场,便是分布在'荒芜之地'边缘防御偏弱的野人部落,而且所用的手段极其残忍,先是用猪蹄子等可以吸引怪物的食物,将大批怪物引到野人部落的四周,再解决掉野人的守卫,让怪物悄无声息地进入野人部落,等到意识过来的野人和怪物的战斗接近尾声时,他们再如幽灵般出现解决掉双方残余,将他们的时间据为己有。
在已经遇害的野人部落中,光的哥哥被送去的那个部落就是其中之一。光的母亲很快便被这一消息击溃,为了缓解心中的自责与愧疚,她开始无意识的将光当成了他的哥哥,变得疯疯癫癫,再也无法正常交流。
在哥哥五岁那年,光妈妈失去了儿子,而在光五岁那年,他失去了妈妈。
“好的妈妈,”光内心的酸楚没有表现到脸上,“我不走,我陪着您。”
在光的怀中,妈妈渐渐睡着了。
石屋的布帘再一次被掀开,父亲抱着一个装着满满汤汁的铁盆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来吃吧,”父亲吸了吸鼻子轻声唤道。
“妈妈呢?”光同样轻声。
“刚刚吃了几片黑面包,不打紧,让她就这样睡到沉眠吧。”
光听后,将怀中发出轻微鼾声的妈妈放在床垫上,让她以尽量舒服的姿势躺下,免得第二天醒来时身上酸痛。
光看了眼右手腕的腕带下,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刚走到石桌旁,一阵熟悉到令人有些反胃的蘑菇味传了过来。
“爸爸,你不吃吗?”光见父亲只端来了一副碗筷。
“我还有点活没做完。”父亲道。
父亲说着便掀开布帘走到门外,不过他并没有坐到平常干活的地方,先是到附近酒馆,花了半个小时的红色时间买了一壶酒,然后沿着这条石路走到尽头,在一处矮屋面前停下,那是矮木队长的家。
“你小子啊,你也走了,我这心里还真挺空落落的。”父亲发出一声叹息,坐到石屋边,后背顶着冰冷的石壁,他将壶中的酒洒在地上少许,然后才送入自己喉咙中。
“我早就和你说过,等你死了,没准儿连坟都没有。”
父亲笑着再次将酒洒在地上,然后灌进喉咙,在夜色的映衬下,孤独的像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