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神情平静的看向沈木霆,轻叹道:“侯爷,血麒麟石,我已经给言则璧了。”
沈木霆犹豫道:“这没什么,那块石头只是一个象征,沈家真正的制约之法在你身上,这件事,我是知晓的。”
“言永和告诉你的?”
“嗯。”
我轻笑出声,点头赞道:“这个言永和,我真是轻看他了,二十年不见,他布局谋划算计之能,当真是大有进意。”
“丫头,那你的意思?”
我望着沈木霆,语带坚定道:“侯爷,我依然坚持自己原来的选择,当初,既选了言则璧做我的主君,我便会一生扶持他为帝,这个决定,永远不会变。”
沈木霆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上前一步,暴怒道:“烈柔茵,你被男女情爱冲昏头了?你都不顾及自己腹中的骨肉吗?”
我厉声道:“定国侯,本宫今儿跟你说明白,若你执意要反圣上,就算搭上本宫与腹中胎儿两条命,我也要将你沈家除掉,你听懂了吗?”
沈木霆闻言,面色铁青的望着我,气的七窍生烟。
我转目望向言则璧,递给他一个眼神,只见言则璧呆呆的望着我,似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蹙眉提醒道:“皇上,把血麒麟石拿出来。”
言则璧闻言,竟还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望着我蹙眉不语。
我气道:“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让你把石头拿出来。你没听见啊?”
言则璧被我吼的一怔,这才缓过神来,讪讪的挑了下眉,从怀中拿出血麒麟石,一脸欠揍的对着沈木霆晃了晃,得意的笑出了声。
我白了言则璧一眼,没搭理他。
转过头继续对沈木霆道:“定国侯,今天的事,念你年老糊涂,本宫同皇上便不跟你计较了,你回府后,自拟一份辞军书,再拟一份辞爵书,交出兵权,将定国侯之位,与兵符传给沈无逾,自此,回淮阴城去,颐享天年吧。”
沈木霆霎时脸色苍白如纸,他微微后退一步,咬牙道:“你……你竟对我沈家决绝至此?”
我微蹙眉头,怕沈木霆激动之余,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他自己死不要紧,别带上无逾。
“侯爷,事到如今,还没到决绝无回的地步,虽然血麒麟石在皇上手中,可制约之法,我并未告诉皇上,这,也是先皇的遗旨。沈木霆,只要你知错改错,交出兵权,让出侯位,我同皇上日后便不会再以此事,为难你沈家。本宫与皇上也不会将今日之事,牵连沈无逾。”
沈木霆闻言,气的嘴唇直抖,望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沈木霆,一字一句道:“沈木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已经败了!”
沈木霆额上青筋直暴,他闭上眼,强行做了几个深呼吸,望着我,几乎将牙齿咬碎。
我见状,眯起双眼,唯恐沈木霆一时犯糊涂,下令让暗卫殊死一搏。
若他敢对言则璧动手,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想到此,我上前一步,死盯着沈木霆,对他继续施压道:“沈木霆,不要做无畏的困兽之斗,你已失足,便自己下悬崖,莫要牵连无辜人,快向皇上认罪吧,你,已经败了!!”
沈木霆双眸含泪,死死的瞪着我,见我脸上神情决绝,丝毫没有可回旋的余地,终于,他咬了咬牙,艰难的迈进一步,于言则璧面前缓缓跪下,一字一句道:“臣,沈木霆年老昏聩,遭贼子言则璜蒙蔽,误以为先皇将定国军军权已传于言则璜,故,今日才如此莽撞,随言则璜进宫,企图冒犯圣上。沈木霆此举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望皇上宽慈,念在臣年老糊涂,饶了臣这条贱命,让臣脱冠归乡,颐养天年。”
话音落,沈木霆鼻间处以见血缓缓流出,他苍白着一张脸,跪在那里,气愤难忍,似是有些摇摇欲坠。
我对定国侯的暗卫道:“定国侯府暗卫听令。”
“在。”
“将沈木霆带回定国侯府。”
“是。”
言罢,两个暗卫飞身进殿,一左一右扶起沈木霆,哽咽道:“侯爷……”
沈木霆站起身,一把推开二人,站在原地踉跄几步,随后,他豁然抬头望向我,咬牙一字一句道:“烈柔茵,你给我听好了,就算无逾再喜欢你,就算你腹中的骨肉是我沈家唯一的血脉!只要我沈木霆活着一日,我,绝不会允许你入沈家的门庭一步,你给我记住!”
“嗯,我记住了。”
言罢,沈木霆捂住胸口,极难受的呜咽了两声,随后,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沈木霆身边的暗卫一把扶住沈木霆,干净利索的将沈木霆抬起,一个纵越飞身,出了乾清殿,看样子是抬沈木霆回府看大夫去了。
我望着其余的那些定国侯府暗卫,心累道:“你们也都回府吧,帮我给无逾带句‘抱歉。’”
“是。”
话音落,二十多个暗卫,皆数飞身而起,追随沈木霆的身影,几个纵越,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