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无逾不能骑马,所以回边疆城的路上,我一直陪他坐在马车里。
我望着窗外静静发呆,沈无逾低声道:“烈姑娘跟六殿下是朋友吗?”
我侧过头望着他:“不算朋友,我只是觉得他比较适合做皇帝。”
沈无逾一怔:“他适合做皇帝?”
我点头:“你别看他现在荒唐无度,骄奢淫逸,其实这些都是假象,他若做了皇帝,未来会是一代明君。”
沈无逾眼波一闪:“烈姑娘想扶持六殿下做皇帝?”
我点头:“对。”
沈无逾微微垂睫不语,我突然有些不安,想到沈无逾会不会认为我给他治腿,是为了扶持言则璧故意接近他?
我道:“我不是因为想让定国侯府帮我扶持言则璧才亲近你,给你治腿,我是……”
沈无逾道:“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突然哑口,望着他不知所措,我刚才突然在害怕什么呢?
莫名的望着他,突然听见外间传来叫嚷声:“栗酥饼,刚出炉的栗酥饼。”
我拍了拍马车道:“停下。”言罢下了马车,寻着声音来路找到买酥饼的摊贩,买了六个香喷喷的栗酥饼,包好拿回车上。
对无浅道:“可以走了。”
我把酥饼捧着拿到沈无逾面前道:“你尝尝,你一定会喜欢。”
沈无逾望着我,伸手拿了一个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眼睛一亮。
我笑眯眯的望着他:“是不是很喜欢。”
他点头:“姑娘怎知我会喜欢?我自己都没吃过这种路边的吃食。”
我一怔,对啊,我为什么知道他会喜欢呢?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突然听到栗酥饼,就条件反射的去买来给他,我就是觉得他一定会喜欢。
自从给他治腿到现在,我整个人就一直怪怪的,特别不正常。仿佛安风附身,突然下意识的浑身一抖,不会她真的附在我身上了吧。
沈无逾抓住我的手:“烈姑娘,你怎么了?”
我道:“无事,我就是刚有一点冷。以后你也别烈姑娘,烈姑娘的叫,你叫我柔儿吧,我爹就这样唤我。”
沈无逾望着我,一双淡雅的眼眸温柔似水:“柔儿。”
沈无逾抓住我的手,放到他腿上,对外面道:“无浅,拿个手炉进来。”
我任由他抓着,没抽回自己的手,也没出声,就是不自然的望向别处,突如起来的羞涩烧红了耳根,觉得两耳止不住的发烫。
我突然想起来梅珏的话,觉得好像不应该让沈无逾误会,我吱呜道:“我同言则璧……我们两个其实……”
沈无逾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无事,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也不会生气。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我瞪眼看着他,他果然还是误会了,我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同言则璧一清二白,不信……不信你找个人来验我。”
我说完这句话,我同沈无逾两个人都怔住了,我紧紧抿着唇,懊恼的蹙眉……
这时无浅掀开帘子,递进来一个手炉,沈无逾面露红晕,把手炉放到我手里,我突然觉得今天一切都怪怪的,一种特别强烈的不安全感席卷全身。
我从来未这样过,如此在意一个男人的喜怒哀乐,突然间感觉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了,仿佛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席卷全身,一滴泪不受我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滴答’一声正落在沈无逾的手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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