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站出来,在不远处南大街的一个路口的转角,便到了耿三强说的渔港大酒店。
骆云峰点了糖醋鲤鱼,软炸里脊,海肠捞饭,还有几道时令小海鲜。谢元礼和章华吃着很满意,骆云峰却觉得海鲜一般般,倒是那个软炸里脊让他觉得有点惊艳。
“谢老,师娘,这城里的海鲜一般,没有咱村那边的好吃。等晚上咱得来个海鲜大餐,让你们好好过过瘾。”骆云峰在高速上一边开着车,一边说到。
“你别弄的那么麻烦,吃什么无所谓,到了先去看看你那几副书帖和画,看完了咱在吃。”谢元礼说到。
“谢老,等到家了,您还真得听云峰的先休息先吃饭,要是按您说的呀,怕是师娘要饿坏了呢!”舒琳回头说到。
“哦?姑娘,你这话怎么讲啊?”
“对呀,那三百五六十幅书帖和古画都看完,还不得个几天啊,师娘可不得饿坏了嘛。”舒琳笑着说。
谢元礼一下把身子坐直,探头问:“你说多少?三百多幅?!”
骆云峰笑了:“老爷子诶,你就等着惊喜吧!呵呵。”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可把谢元礼煎熬的够呛。等到终于拐进了东山村,他执意不下车,非要让骆云峰先带他到库房去看一下。
骆云峰拗不过他,就把车从老宅的门口又开到了恒温库。
骆云峰叫耿三强拿来了库房的钥匙,带着几人穿过三道钢板大门进入了地下库房。
地库里的温度设定在十七摄氏度,这个季节就感觉很温暖了。骆云峰打开了两个隔间的铁门,这两个隔间分别存放的书帖和画卷。
在明亮的LED灯光照射下,谢元礼捧着书单的手都在颤抖,这可不是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症,而是实在激动的不能自己。
“这些都是真迹?”他指着几个大箱子问骆云峰。
骆云峰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幸好老头子我的心脏一向都没什么毛病啊!不然真容易交待在你这里了。”
“谢老您可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啊,我心脏可不好。”骆云峰开了个玩笑。
舒琳在一旁说:“谢老,师娘,这也快四点了,咱们还是先回家安顿一下,等明天再开始慢慢看。”
谢元礼走过去摸了摸又敲了敲四周的墙壁,这才放心的说道:“嗯,你们这库房搞得还真挺不错的,看来你小骆还真没跟我撒谎。”
“我都跟您说过的,我这人从来不撒谎的。”骆云峰嬉皮笑脸的装作没看到舒琳的白眼。
“那行,那今天就先休息,咱们明天再开始。不把这些书画都看够了,我老头子就住在你这里不走了。”
“成!那您先跟师娘看看我给你们安排的院子。”
骆云峰给谢元礼安排的是老宅中院的最后一个院子,这里靠着后山最是安静。怕他们觉得凉,几个屋子里都打开了电暖气。
欢迎晚宴非常丰盛,照例又是上了一盆一尺长的野生海参。邵姨还给包了两盘墨鱼饺子,和面的时候加进去了墨鱼的墨汁,所以饺子端上来的时候是乌黑发亮的。里面的馅是雪白鲜美的墨鱼肉,黑皮白馅是又好看又好吃。
谢元礼今天见到书画单之后,不是一般的高兴,也就多喝了两盅。毕竟也是快七十的人了,在路上坐了一天车也累了,吃过饭就早早的去休息了。
第二天的清晨,骆云峰刚起来洗漱,就听见谢元礼已经在中院那边活动身体了。
“谢老早啊!昨晚休息的怎么样?”骆云峰到中院去跟老头儿打招呼。
“睡的不是一般的好啊!早上你师娘也说,你家这地方可真好。她的咽炎和神经衰弱是老毛病了,结果来了你这儿,嗓子也舒服了,睡的也是特别香。”
“那就好啊,喜欢你们就多住上一阵子。”
谢元礼清了清嗓子:“小骆,我问你个事儿。”
“老爷子您说。”
“你办这博物馆需不需要个顾问啥的啊?就是帮你在各个方面把把关,帮着联络联络文物收藏界的一些事情的那种。”
“嗯,我看你师娘挺喜欢这里的,就想着陪她在这儿多住上一阵子。”这老头儿倒没说自己想守着那些国宝级书画好好看上一阵子。
骆云峰难以置信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是啥情况啊?故宫的谢老,文物书画界泰山北斗级的人物,跟这儿毛遂自荐要给自己当顾问?老子这特么是人品大爆发啊!”
他当即说道:“需要啊!太需要了啊!我一直都想着请您老来给我坐坐镇呢,就怕请不动您这尊大佛。要不您就在我这小小的私人博物馆屈尊当个总顾问吧!就当跟师娘在咱小东山养老了。您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