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啊?好!唱的好!”
“好啊,洒家多少年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戏啦!”
“爷爷,这唱的是啥啊,城里的社火都这么会玩吗?”
朕趁乱带着堂兄谢幕离场,留下一帮好像看明白了,又好像没看明白的观众在茶馆中哄闹。
李若琏见到了朕,面色焦急,好似三天没拉的黄脸突然蹿稀,在茅坑上蹲了两个时辰,整个人蔫了吧唧的:“皇上,您可算回来了。”
他见四下无人,只有贴身的锦衣卫心腹,福王世子又呆若木鸡,也顾不得保密原则:“内宫外廷都闹翻了,您要再不回来,那帮大臣不定要干嘛呢。”
娘的,朕在出征前,不是把国事全权托付给皇弟托马斯了吗?君堡教会是干嘛吃的,元老院都是猪吗?就算托马斯年少,遇事摇摆不定,不还有太上皇叔主持大局么?
不对,这里是北京,记串了记串了。
给内廷添了这么多麻烦,朕颇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大明的军队烂了,朕只能去草原上找朵颜三卫,男人总要对自己狠一点,越是庙堂之高,就越要多搞田野调查。”
“我的爷诶,您去调查田野,咱这一帮兄弟可差点弃尸荒野,没您这主心骨在,内廷哪里是那帮奸臣的对手?”
啊呀你不要夸朕嘛,朕会不好意思的,本来嘛,朕就是大明的董事长而已,董事长每年开开股东大会,平日喝喝茶就完事了,谁知道朕去外地休了个冬假,外加考察了一通长城外的战略合作伙伴,总社就闹出这种荒唐事来,得亏大明是私有制的封建国家,也没发型国债,不然估值不定崩成什么鬼样子。
果然大明朝没了朕不行。
“朕总要带人去关外逛一逛,便于将来亲征塞外嘛。大明在嘉靖朝之后,不就是靠那么一两个猛男挽狂澜于既倒的?”
一边说着,朕扶着皇兄上了轿子,自己则骑上了锦衣卫们带来的御马闪蹄。
闪蹄见到主子,兴奋得又蹦又跳,连连说了许多吉祥话,她近来官话愈发纯属,不再带蒙古口音了。
重回北京,朕当然要自吹自擂一番,要宣称自己在蒙古斩获颇丰,不虚此行,不然以后不好溜出去,于是朕开始宣扬自己智斗晋商,结交林丹汗的事迹,但着重讲的还是带着蒙古残兵大破镶黄旗,讲豪格打得屁滚尿流,以至于镶黄旗变成尿黄旗的丰功伟绩。
道宫门口时,锦衣卫们亮了腰牌,让宫里候着的内官们接过弘光帝的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东华门,走入宫中。
李若琏不是什么喜欢溜须拍马的人,只是当成朕吹牛皮,倒是另外几个世袭的锦衣卫颇为懂事,附和道:“这百年内大明朝的将才,俞龙戚虎,都及不上陛下啊,万岁英明神武,只要动动手指,就管教那东虏倒戈卸甲而走。”
“我大明朝一有红夷炮,二有三大营,三有九边镇,依属下愚见,全都及不上万岁一人。”
“陛下千古一帝,文武双全,俞大猷、戚继光哪能和皇上比?”
朕面皮薄,这一通夸,直觉两颊发烫,赶忙自谦道:“这个,俞将军和戚将军还是比朕强一些的,朕发蒙读的就是俞将军的剑经,咳咳,尔等当尊其为帝师才是。”
“那是那是,但陛下肯定比戚将军强,我有个浙江的仆人,在义乌当过兵。他和小的说,戚将军虽然治军如神,却很是惧内。”
朕哈哈大笑:“这却是戚将军夫纲不振之故,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天不怕地不怕,怎能惧内?”
堂兄悠悠转醒,扭头看了朕一眼,两眼翻白。
朕叉腰狂笑:“朕在宫中,乃是那海里的蛟龙,山里的老虎,历来都是说一不——”
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女声响起:“呦,这不是咱家皇爷嘛。”
堂兄赶忙从轿子上跃下,磕头行礼:“臣朱由崧,叩见皇后娘娘。”
不好!
李若琏也赶忙单膝跪地,他披着软甲垮着刀,倒是不用施以全礼,但朕不行,朕起码得五体投地。
周后依然不是粉黛,素面朝天,却仍是那样好看,只是皇后面色阴沉,两眼像猫儿一样放出绿光,几乎要把朕活剐了:“刚刚谁说自个儿是蛟龙、老虎的?”
“咳咳,梓潼,朕是那兴风作浪的蛟龙,您就是抽龙筋扒龙皮的三太子,朕是那作恶多端的老虎,您就是那景阳岗打虎的武松啊。”
朕有罪与皇后,今晚朕就翻皇后的牌子。
朕要翻十次。
在被皇后揪着耳朵拖走前,朕对李若琏吩咐道:“去,去让便宜坊准备好烤鸭——痛痛痛痛!老婆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