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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摸了摸鼻子,感受到一阵酸痒,想来是出馊主意的奸臣正在打喷嚏。
又想了一圈,朕把孙中山行宫和田汉故居排除,那忠教坊一带就大清海军部还能住人了。
忠教坊一带是蒙古人杀文天祥的地方,在收复元大都之后,为了纪念这位义士才将这一带取名为忠教坊,忠教坊北边就是孔庙,只有住在忠教坊,才能聚敛文采,考试时一举中的。
最关键的是,那一带出紫禁城方便,朕可以在考试前,连夜给宋应星塞参考答案。
不能塞答案的话,朕就只能去礼部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给周延儒塞点银子,把这个宋应星塞进榜单里。
大不了朕自掏腰包嘛,不然宋应星去了东北创业,十年后清妖开着五牙浮空大舰和明光动力铠打进关内,朕又要……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周延儒是礼部尚书,即使新皇登基,多半也不会这么快换人,而且皇叔登基肯定要开恩科,不用再等两年,当年报考,当年做官,省得夜长梦多。
想明白命比钱要紧之后,朕开口道:“宋先生,您若是不嫌弃,愚弟在皇城外还有几处宅子,眼下也是空着养麻雀,您可以暂居。这个科举呢,倒也急不得,您要是急着当官,又有门路,倒是能走动走动,给您捐个九品官出来,不过愚弟倒是好奇,您不像是那些趋炎附势的俗人,怎么也这么热衷当官呢?”
“士子埋首四书五经,饱食终日,却不知粮米如何而来;身着丝衣,却不解蚕丝如何饲育织造。我要进国子监格物致知,写一本书,搜罗天下百工之妙,此事非得有财力、精力、人力才能办成。阁下可知如何纺纱?如何采珠?如何造船?我这书,就是要让世人知道这些技艺是怎么来的。”
哦,朕明白了。
这就是猬集百科啊,此物本是洋人的玩意,猬集天下学识,不分贵贱,分门别类摆放于风月宝鉴中,任凭有需者自行翻阅,平日由有志于学问者打理维护,朕在上面学会了五十种甜食的做法来哄老婆们开心,真可谓是人类进步的登天梯。
朕把便宜儿子放回地上:“去,察合台,把招待贵客的奶酒拿出来,我要和宋先生痛饮。”
便宜儿子屁颠屁颠的往车队中跑,宋应星看着那背影,奇道:“这是你的蒙古干儿子?怎么取这名?”
朕往火堆里添了块碳,把茶壶倒空,换上山泉和新茶叶,解释道:“成吉思汗的大儿子术赤不是他亲生的,故而铁木真的长子应该是察合台,窝阔台继位后,凡事也要和察合台商量着来,极为尊贵,是以我将这小子改名为察合台。”
“察合台,察合台,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压得住这名啊……”宋应星捋了把胡子,若有所思,忽得眼睛一亮,“我早猜到你这人非富即贵,那认的干儿子多半也是草原上哪一部的台吉,怕不是还和勃尔只斤家沾亲带故,倒也担得起这名字。”
朕从察合台可汗手里接过一个银瓶,揭开盖子,把散发浓香的酒倒进两个小碗:“名分二字果真重要,草原上只认勃尔只斤四字,不过时至今日,那帮蒙古人只要是个人,都自称是勃尔只斤家的亲戚,要是再加两头牛给部落的宰桑,还能把三代之前的族谱改成黄金家族。要是先生不在乎名分,其实捐个杂职的官,或是纳个贡生,到国子监去研究学问,倒也能遂了您的心愿,有了治学之实,又为何在乎虚头巴脑的功名?”
宋应星一手撩起衣袖,接过酒碗,道了声谢:“愚兄何尝不知,奈何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最后落了个花钱买官的下场,心中终究不平啊。”
朕抿了口奶酒,笑道:“这却没什么,宋先生若要功名,倒也有办法。本朝不仅以科举取士,也有察举贤良一途,先生若是治学有名,传入圣上耳中,不定就被简在帝心,一朝选在帝王侧。”
宋应星哈哈大笑:“一朝选在帝王侧那是杨贵妃。咱就一进士,能面圣一次就是大幸了,还帝王侧呢。”
朕也跟着大笑:“您可不简单,将来不定能和皇上一个桌上吃酒吃肉呢……呦,牛筋熟了,快吃快吃,这菜牛肥美异常,我专门从魏国公的农庄牵的。”
“也不知道是谁会继位。”宋应星啃了口牛筋,大嚼起来,“我听说有不少人要拥立潞王。”
朕却不去想,又将一串牛脂摆到火上,烤得滋滋作响,金黄的油不断滴落到火中:“反正不管谁继位,受苦的都是大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