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
她也可以不折寿,只是骨骼惊奇这一项就要被抵消掉,奇经八脉中的先天之气要用来抵消突厥龙气的影响,朕的皇妹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朕还是猫时,以天理拳劲为其易经洗髓,本有机会为安娜延寿数年,然而她很是头铁,硬是不服周,死球就死球,只要二十岁前多杀几个鞑子就算够本,把所有的拳劲都用在熬打筋骨上。
因为安娜答应了朕,她要保护好皇姐。
想到此处,朕不由悲从中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遂对属下喊道:“哭,都给我哭!”
蒙古人顿时垂足顿胸,好似死了亲娘,路人也都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还有心善的过来劝:“大兄弟,你也买了王逆的白酒股?想开点,钱没了咱还能挣。”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奸臣当道,权臣王祚远把持朝政,你们忧心的居然是他家的股票会跌?
刚想数落此人一通,朕脑中一道炸雷,好似五雷正法走火入魔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完蛋了,朕重仓了王祚远的王朝酒业。
大明的江山社稷完了就完了,最多禅位给闯王,朕的红股,朕的红股啊!
身如歪脖树,身如歪脖树。
心如断头台,心如断头台。
反复念诵十字真言,朕终于控制住了灵体的失控,凭心法和意念抚平了心中的黑怒。若是番婆子闻此噩耗,只怕已经显露出洪荒形态,冲进北京城大开杀戒,将那帮空头尽数弃市了。
要是皇妹在就好了,朕完全可以封安娜为一字并肩王,命其率十万京营御驾亲征,朕自己坐镇北京,稳定证券交易所,谁敢砸朕的盘,朕就砸他的棺材板。
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朕又何苦亲自跑一趟蒙古,以至于出差期间要王祚远代理国务。
他代理了两个月,把皇上代驾崩了。
因为他只能草拟旨意,批红要找司礼监,而拿圣旨敲章是伊可赛尔和沃德两个鹦哥才有的权限。
皇上要下旨,得先经过内阁票拟,不然下的就是中旨,是会被六科封驳的,同样,内阁和六部也能对一事庭议,但最终也要皇上批覆。
问题就出在这个批红上,王承恩作为司礼监掌印,突然罢工了,一个月没批一份奏疏的红。
皇上和司礼监不批红,政务就没法处理,政务没法处理,百官就诚惶诚恐。
万历皇帝罢工,把乡党们折腾得死去活来。
天启皇帝罢工,把东林党折腾得死去活来。
崇祯帝也罢工,之后还能有复社的活路?
于是他们纷纷要求乞求面见皇上。
王祚远当然不可能放他们入宫面圣,因为皇上已经打卡下班,公款旅游去了。
而上一回廷臣们见不到皇上,还是天启皇帝驾崩的时候,于是想象力丰富的百官开始天马行空,消息灵通的已经遣了心腹家人,前往洛阳给福王磕头。
在这个外举不避亲,内举不避亲的年代,亲戚相对来说都是靠得住的,毕竟血脉相连,荣辱与共,如果朕真的崩了,皇位传给皇叔,也算能接受,毕竟他当了皇上,就算不心系天下,也是要想着老朱家的。
只是叔叔那么有钱,犯不着来宫里受苦,何况朱家的叔侄和寻常百姓人家的叔侄可是两回事,所以比起皇叔继位,朕还是更信得过自己的儿子。
路人与朕相谈甚欢,将所知的时事都告知朕之后,端起瓷杯喝了口热茶,又对朕恭维道:“大人啊,您这夷丁可真不错,各个杀气腾腾的,都是正儿八经的蒙古人吧?”
朕端起茶壶,给他续了半杯:“那是,都是草原上的直爽汉子。”
路人又问道:“大人您肯定是富贵人家啊,用的茶叶可都是上品,倒是茶具不甚讲究。”
“喝着玩而已,官职嘛,都是虚名,这世道还是得看真材实料。”
路人低声道:“我猜您少说也是个总兵吧,这回来京城,是打算见机行事的?”
朕身边的锦衣卫嘴贱了,插话道:“咱老爷怎会是总兵?您这敲不起人呐?”
路人上下打量了朕一番:“呦,文官呐?您未免黑了点,不像是舞文弄墨的。”
毕竟草原上日头毒啊……
这样也好,省了朕乔装打扮的功夫。
朕的便宜儿子从勒勒车里站起来,跌跌撞撞走到朕面前,这半大小子前边的头发剃得精光,只在脑后留着一绺头发,编成了蒙古样式的细辫。
小小子睡眼惺忪,口舌含糊,却也知礼数,对朕请安道:“汗阿玛。”
只听一声脆响,那个路人没拿稳茶杯,失手打碎在地:“你是鞑鞑鞑鞑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