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的父亲走入屋内,眼神呆滞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个漆黑木匣,这匣子是凌晨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年轻人送过来的。
那人说,只要将盒子内的东西倒入院内的枯树根上,他的女儿就会得到解脱。
他是相信鬼魂的,刚才严厉的斥责两个来访的人只是色厉内荏而已,他曾见过死去的女儿,那枯瘦的身材,怒睁的双目,让他夜夜不能眠。
那神秘的年轻人说过,最近会有人来问女儿的情况,那些人就是让女儿不能转世轮回的因素,只要将盒子内的东西倒入枯树根上,枯树上的神灵就会抹杀那些人。
枯树上有神灵没有,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树的年龄极大了,在他小时候就是存在的,虽然一直枯着,却没有死透,曾有长辈想砍了它,但都莫名其妙的生了场病,以至于最后再没人敢动它的注意。
也许上面没有神灵而是一个厉鬼!
夏雪的父亲叹了一声,颤巍巍的上去拿起那个盒子,就这刹那间,他的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嘟囔道,蹒跚却坚定地向外走去。
“那个盒子内的东西倒下去会怎样?”他回忆着凌晨时和那个神秘人对话的情景。
“整个屋子内所有的生灵和亡灵都会被吞噬,就像点燃的汽油,砰!什么都不会留下。”
“我什么时候倒下去最合适?”
“等那些找你女儿的人进入的时候。”
那个神秘人说这话的时候,那种激动的神色他现在还记得清楚。
“我不能杀人,我这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
“那些人是恶魔,他们能让亡灵变成恶灵,从而徘徊在人世间,为非作恶。看这些报道,这些孩子的死。”神秘人甩出一叠报道。
“与我女儿有关?”他心惊肉跳的看完,忙问道。
“他们所有人的死,都和你女儿的一本小说惊人的相似,时间、地点、死亡时的模样。那已经不是一本小说,而是一个剧本,那个杀人的就是你女儿,你忍心看着她就这样受那些人的摆布,永远做着恶而不得安宁么?”
“我怎么能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
“我杀他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我不能破坏一些规则,你不需要懂这些规则,只要记住我对你没有所图。”
神秘人消失的就像一阵风,他在那一刹那有些相信,此刻他几乎没有怀疑了,但并非是他完全信了,他的理智已经被情感冲的崩溃了,他亏欠女儿太多,那干瘦的身体,因为营养**而发黄的脸……他几乎一闭眼就能看到,他的灵魂时时刻刻受着煎熬,压得他快要崩溃了。
所以他宁愿相信神秘人说的是真的,那两个人真的是恶魔,是让女儿不得安宁的因素。
此时,他的背挺了挺,走出屋门,迎着雨,将木匣打开,第一次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滩类似于柏油的乌黑的液体,冒着一个个气泡,他举了起来,缓缓倒下,黑色液体混合着雨水一起渗透进地里,却诡异的在地面上没有留下一丝乌黑的痕迹,仿佛瞬间就被雨水冲刷干净了。
与此同时,天上的气流仿佛被引动,一股无形的压力出现在院子上空,一连串的雷电划过天际,在枯树上滚动,那个‘骷髅头’活了一样,摇动了几下,突然那些枯树枝开始延伸,像极了一条条蟒蛇,柔韧的一圈圈缠绕在阁楼上。
“呵呵……”一阵阵冰冷的笑声在枯树内传递着,像是无数人在里面笑着。
夏雪的父亲也笑了,解脱吧,解脱吧!我也解脱了,他向往着有一道雷能砸下,将他轰得粉碎。
他是善良的,即使杀的真是恶鬼,他的内心也无法平静。
天空的云继续翻滚,将这栋建筑渐渐与周围的隔开,在另一栋楼内,那个隔着玻璃看的中年妇女忽然笑了,很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