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缴械投降的时候,同伴已经死了大半。
“你怎么看?”张佑反问道。
徐盛很想杀光这些手染自己袍泽鲜血的山贼,只是理智告诉他,他们并不能这么做,愤怒,同样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情绪,他开口答道:“禀主公,杀俘不祥,况且于名声不利。”
所谓的杀俘不祥,其实很好理解。无非是两个效果:一是对手觉得你“坏规矩”,怕到时候被敌人用同样惨烈的办法报复,简单来说,就是广义上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二是对手觉得投降也没好处,以后和你死战到底。
张佑也懂这个道理,略微沉吟了一番后,这才开口说道:“人总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过他们既然投降了,那就充当个炮灰吧。告诉他们,杀敌三人不死者,我给他们厚丘军一样的待遇。”
人活着,总应该给一些希望。
多杀一个敌人,将来战场上也会少死一个己方的士卒,也算是对自己行为的另一种补偿。
徐盛刚想领命,张佑再次开口:“把那个女山贼压过来。”
此前战场虽然有些杂乱,张佑还是看到了飞鹿割喉飞虎的举动,对这个女山贼也是略微起了些兴趣。
很快,她就出现在了张佑眼前。
“要杀要剐随你便。”她不知道张佑为什么会将她单独拎出来。
只是如今大仇已报,左右不过一死罢了,如此一想,说话倒也算得上硬气。
张佑开口问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当时你杀了你们大当家?”
他并不清楚山贼怎么称呼自己的老大,顾以大当家相称。
“为报杀父之仇。”
“你爹是被你们大当家所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仇恨憋在心中已经好几年了,此时她也一吐为快。
她的爹爹,就是前任的飞虎寨寨主项戟,后来被李邦子篡了位,好在项戟自知做山贼不光彩,将自己女儿托付给了以前的好友,李邦子并不知情,因此她也就逃过了一劫。
“如此,你也算得上是卧薪尝胆了。”张佑说了一句。
原本他只是随意问了一句,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曲折的故事。
区区一介女流,为父报仇孤身上山,还做了五当家,如今更是手刃了杀父仇人。
这其中,不但有着武艺的要求,对其心智,也是不小的考验。
即便是张佑,也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卧薪尝胆算不上,你也算帮我除了大敌,如今赔你一命也无不可。”
张佑这才发现,她谈吐有据,应该还是读过书的。
这个世道,读书人可是不多见的,读书的女人那就更少了。至于读过书的女山贼,若是有人告诉张佑,整个汉末独此一家,他也是深信不疑。
张佑不由心中暗道:“有学问,有心机,懂得隐忍,倒是适合这个位置。”
当然,那个位置需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最重要的还是忠诚。
“忠诚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不如先放在身边观察一阵,能九死一生为父报仇的人,想必还是有良心的。”想到此处,张佑再次开口问道:“你可愿追随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