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内来到下邳,张佑心中的确是存着继承吕布衣钵的想法的。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始积累的不易,而吕布的这份家产能让他很快的度过这最难熬的阶段,但这并不代表他会选择强取豪夺,原本在他的设想中,他会隐居于幕后,帮助吕布慢慢发展壮大,等到吕布年老再把这份积累过渡到自己手中。
但如今,他知道他错了,无论是谁手里的东西,总归不如自己手上握着的来的实在,即便是作为吕布的女婿,也是一样。
“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打出一片天啊。”
想到此处,张佑终于开口答道:“屯田。”
吕布点头,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一些:“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贤婿毕竟新婚,开春再去也不迟的。晚些让公台为你选个好点的地方。”
于吕布心中,其实也是万分纠结的,他当然知道张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住下邳,但张佑能在区区几天时间内集解这么多的力量,仍旧让他吃惊。
而吃惊过后,就是隐隐的忌惮了。这才有了吕布的此次试探,如果张佑硬要赖在下邳不肯走,即便是他的女婿,说不得也要让他好好吃一吃苦头。
当然,无论张佑作何选择,吕布并未打算剥夺他的继承权,他所做的一切,也无非是为了警告张佑一句“老子还活着呢,我给你的,才是你的。”
不过此刻张佑既然肯接受自己的安排,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还没等张佑回话,吕布接着开口道:“贤婿可知,此前逃走那两个是谁?”
“不知。”这一点,张佑确实是不知情的,虽说此前张飞曾喊过一嗓子,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加上周围有实在嘈杂,他并没有听清。只知道他武功很高,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那个身着斗篷的就是刘大耳那厮,另一个素衣的是张翼德。”
“什么!”张佑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早知道是他,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将他留下来。
张佑问道:“岳父可曾捉到他?”
“无有。即便是掘地三尺,也不曾发现他二人的身影。”
张佑点头,老实说,在这个年代要抓一个相貌没有明显特征的人,着实是难度不小的,即便是画了画像,区区几笔,又能有几分神韵?
心里素质差一些的,见了官兵就跑,这类人倒是好抓一些,而那些心理素质强一些的,即便是与官兵打个照面,恐怕也很难被抓到。
回到自己的府邸,吕玲绮早已等候多时。
“夫君。”这一句夫君她叫的有些青涩,总归是让张佑心情好了一些。
老实说,张佑并不怪吕布,这件事情,即便是放在他自己身上,他都不确定自己会作何选择。
“你没事吧?”张佑可是看到,她被张飞压着打的。想想那人是张飞,他就倒吸一口凉气。
“妾身平安无事。”
“岳父让我开春去屯田,你怎么办?”
“嫁夫随夫。你去哪,我就去那。”
“屯田吧,也不是什么坏事。”听到吕玲绮的回答,张佑心中终于将这件事情画上了一个短暂的句号。
张佑拉起吕玲绮的手,郑重的说道:“我欠你一个完整的婚礼,将来我一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