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与自己同时开口,陈宫先是惊讶了一番,而后,脸色同样变得铁青。
宋宪是个莽夫,他与曹家的冲突看似也很正常。大抵是看上了曹家某个嫡系的女子,对方不肯屈就,惹恼了他,于是他就要打压曹家。
陈宫当时也劝说了一番,却是被吕布拦了下来。
陈宫知道此举不妥,奈何吕布立场坚定的站在了宋宪身边,无奈之下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其实吕布的想法不难理解,你曹家曹豹虽然曾效力于我,但是他死了,死人永远没有活人重要,他也绝不会为了一个死人与宋宪产生间隙。
正因为宋宪是莽夫,陈宫当时也并未细想,权当他是意气用事。
但此时,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已经摆在了二人面前,宋宪与下邳本土世家暗中勾结,宋宪与曹操有关联。
宋宪本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邳本土世家与曹操通过这条线,扯上了关系。
当然,并不是宋宪牵线搭桥,他只是一个能证明这二者有联系的其中一条证据,而另一条证据就是陈登。
一条证据可能并不充分,两条证据就几乎算是铁证了。
同样的,一人的猜测可能带有主观的思想可能并不准确,两个人同时有这种想法,尤其是两个聪明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这是张佑能想到的最恶劣的情景,如今已经成为了现实。
自己的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内忧外患,自己人中还有叛徒,怎么打?
“实在不行,只能撤了。”陈宫终于开口。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句撤,会带给吕布军多大的损失,此时尚且能据城而守,一旦离开了下邳,有马的士卒还勉强能够走脱,没有马的呢?
在野外,只有死路一条,这其中,还包括这高顺的那支精锐,举世也难以找出几只的精锐,陷阵营!
即便是他,此时也回天乏术。
这或许就是吕布急于买马的原因,他没有猜到自己的处境会如此的恶劣,是武人的直觉让他隐隐感觉到了威胁。
“不能走。”
张佑的话很是坚决,不是不能走,如今,是不敢走。
曹操对下邳围三缺一,看似给了吕布逃生的希望。但是他放开的那个口子,直指广陵郡,不用说,陈登已经在路上等着了。
一旦出了城,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三千守三万,如果据城而守,并非没有机会,宋宪这个叛徒,若是硬要杀,也不难,关键是城中那个不安定因素---本土世家的那一千多的人手。
没有人能做到在严防城外进攻的时候再分出一只手来挡住这由一千人组成的刺刀。
“你有办法?”
“即便是没有办法,也不能走!”
张佑脱口而出,旋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说道:“糜家!”
“糜家不会出手的,即便当时刘备在小沛,他也并未出手。”
“他不是不会出手,而是利益不够让他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