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不大受得了寒,可是…风菱卡了卡,夫君他老人家叫住自己就是给自己戴好斗篷?
风菱有些回不过神来,望向帝俊,见他还是冷着脸,只道:“还不回去?”
“…”风菱闻之,面色一红,来不及细想,将脑袋缩在斗篷中一溜烟跑走了…
白雪越落越急,越落越大,帝俊看着风菱的背影穿过门洞,消失在了右侧小径后,嘴角不由抹上了一丝不经意的弧度,随即,这才转过身看着红云,先前眼中那一道闪光变成了冰冷,渗着冷淡的寒意,似有几分不满道:“你刚刚做什么?”
红云一笑,并未及时作答,好似从帝俊这几道面部表情中捕捉出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只拉开折扇自顾自乐呵起来。
这时,跟到亭中的吴小俊见两人这般状况,眨了眨眼,还来不及与红云打招呼,便就好奇道:“恩公,你和大兄认识?”
红云点了点头,拍了拍吴小俊的肩,像极了师长的举止,哈哈笑了一声:“嗯,我与他有几句话要说,待会再来找你。”
吴小俊是个明白人,一听红云如此说,就知道这会儿纵使自己好奇,也不能问,而且红云明显有支走他的意思,于是,没有多话便就离开了。
不需一刻,待吴小俊也走了之后,红云回过头见帝俊已经消了刚刚那微妙的火气,坐在石桌旁漫不经心地煮茶后,他拿着折扇游回石桌旁,就帝俊跟前坐下,往没有太阳出来的天空看着,取笑道:“我说怎么最近太阳总打西边出来,原来你在凡间红尘中正乐不思蜀呢。”
听到他话中有话的取笑,帝俊却不以为然,也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继续煮着熟茶,无所谓道:“本君要想太阳从哪边出来都可以。”
红云闻之一愣,他本以为就刚刚帝俊那较为激动的情绪,自己能激得他心里膈应,讨一下口头便宜,可不想就这么一瞬,这家伙已经平静下来了。
不过,红云只愣了一瞬,便就释怀了,他突然想起来了,帝俊本就是这样,因而红云也不再打趣,只夺过帝俊刚煮好的茶,一口喝尽,哧鼻道:“哼!你还是这么讨人厌的性子,惹得人就想与你做过一场。”
帝俊手中的茶被红云就这么接了过去,要想这世上暂时还没有谁能从他手里随便拿走东西,不过,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只平静地抬眸扫了一眼红云的脸色,不动声色道:“你如今吊着半条命,和我打?想死得再快点?”
是啊,一个将死之人,他帝俊和他计较什么?别人看不出来,可帝俊知道,红云已经命不久矣,纵使帝俊和红云先前是有许多恩怨,但如今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不过路人,见过这一面后便不会再见的路人,谁也不图谁什么了,反倒无所顾忌了。
原来,红云并不是与风菱开了个玩笑,而是他确确实实伤重不可愈,内体里的元神早已接近崩坏的边缘,任何大神通之人都无能为力,毕竟他自己就是大神通之人,完全可推算自己还有多久的日子。
只不过,红云怎么也没算到,自己将死之前要来找的人,竟然是当初和自己几乎到了不死不休地步的帝俊,天意果然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