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一声:“无用之辈!朕真是白养了一群窝囊废!”
见天子动怒,侍在一旁的内官,忙行劝道:“陛下消消气,再看看别的折子。”
谁知,这不劝还好,一劝更加让闵殇怒火难忍,就在闵殇拾起桌上的另一份折子看时,脸色已经呈现出青紫,这卷竹简上写着最新的情报,上面写陈国全国归顺雷泽,而同时还有一份竹简上写着半月前,僧军与孟国军遭遇,两方争斗之下,孟国丢失三座城池。
看着这一幕幕剧变,闵殇抽身而去,径自往后宫内院一处看似冷宫的院子走去…
九州王宫之中,有一处僻静的院子,此处院子杂草丛生,梁上落满了蛛丝和灰尘,周围有七八个士兵把守,在闵殇到来之后,只全全跪下,没有通禀,而闵殇也没有停下脚步,走到一道门前,就推门进去。
打开灰褐色的大门,屋中也和外面一样,十分简陋,而此时正是倒寒冬末时节,屋子里的冷气竟比外面更深,连半个火盆也没有。
听到有人推门,屋中仅一名婢女忙跑到门前,颤抖地跪下喊道:“陛下圣安。”
看着婢女惊恐的神色,闵殇冷戾的瞳孔没有半点温度,一脚踢开了婢女,冲着屋里寒着音色问到:“雷泽贵人,如今都不懂得来见驾了吗?”
话音一落,一个身着厚重白色大袄的女子走了出来,冰冻的小脸被冷得鼻头有些微红,眉眼与风菱有几分相似,眼睛空洞得仿佛看不见闵殇,微微躬身作了一个揖,道:“罪人之女,雷泽卿见过圣上,不知见与不见驾有何区别,圣上就不折磨臣妾了吗?”
说着,女子抬起了头来,衣领遮盖的脖子下方还有一丝未曾消散的青紫痕迹。
此人名叫雷泽卿,字子衿,若是论亲戚关系,雷泽卿是雷泽家家主的大儿子的女儿,也就是雷泽言堂伯,当年雷泽言南迁后寄主的伯父的小女儿,雷泽言的堂妹,亦是风菱的堂妹。
雷泽家得势之时,女子嫁给王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不过她还能活着就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
只是她活着的原因,兴许因为闵殇气愤不过,想要泄愤,所以留着她罢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曾经闵殇是有一个孩子的,一年前,也就是雷泽家遭难的时候,雷泽卿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所以雷泽卿没有遭到连诛。
可是大约是天命如此,雷泽家与闵家不可能再化解恩怨,雷泽卿的孩子却在一个月后,快要临盆时,因她又惹怒了闵殇,拉扯之中不慎摔倒,没了。
所以可想雷泽卿这一年来,过着怎样的折磨,她也曾想过要死,不要再过这样非人的折磨,然而被闵殇随时折磨着,肉体心理的摧残,让她不甘心就此死了,她想报复,而且她觉着她是雷泽家的最后一条血脉,不可以这么死。
所以一直咬牙忍了下去。
可是报仇谈何容易,雷泽家已经死绝了,如何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