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青玉大人骂苏大人臭狐狸,臣倒还明白,但苏大人说的‘人妖’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易白芷不解的提问,风菱放下了竹简,伴随着吵闹声,抬起头来,面色尴尬地为难道:“唔…因为青玉原本是女子,用了男子的身体…总之这件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你就把青玉当姑娘看待吧。”
易白芷跟随风菱也快一年了,她的纯善风菱看得明白,因而风菱对她倒无需隐瞒,只不过青玉为什么会假借男身,她委实难得解释。
毕竟一解释吧,就需要从十年前说起,把她如何结实六合派,又如何窃取六合派的事给说一遍,那说到明日清晨也说不完。
易白芷惊讶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她不由明白了,这青玉为何总会耍小女子性子,与苏士通争个高低,不过这苏大人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既然知道青玉是女子,还时常和青玉打架,三天两头就把营帐给拆了。
待易白芷回过头再望向风菱时,已经见到风菱不予理会两人,将竹简书信递给了她身旁桌前,同样无视那两人用功修习的旸晔。
只见风菱看着旸晔,待他边看,边问道:“晔儿,你觉得师父该不该去?”
旸晔这孩子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个样,才短短两三个月,就长得越发仪表堂堂了,竟有了一丝霞姿月韵的风骨,合身的锦绣白衫,配上白玉冠,獠牙也不见了,还真是一枚金玉美郎儿。
他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书信,将信笺裹回了原状,放到桌旁,拱手揖礼,道:“徒儿觉得师父一定要去。”
风菱似乎对于旸晔的回答很满意,淡淡一笑,追问到:“为何?”
旸晔果然聪慧,仅风菱几月的教导,已经学会礼貌谦恭了,他点了个头,认真地回应道:
“首先,这封书信摆明了是给师父设下了陷阱,等待师父落套,若师父明知是陷进,而不去的话,那师父的骄傲英明可就毁于一旦了;”
“其二,以裘污的脾性,他必然是在无奈的情况下才会设此阴谋,与他性格不服,这种时候他往往是最为脆弱的,也就是师父收复他的最佳时期;”
“这其三嘛,便是师父去了之后,所带来的弊端远不足收复裘污得到的利益多,厉害对比之下,自然要去收复他。裘污的同乐军如今对师父而言不足挂齿,但是裘污在北族各部落之中深得人心,得到了裘污的支持,相当于得到了无数北族部落的支持。”
话音一落,帐中即刻安静下来,青玉与苏士通都停下了争吵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年纪轻轻的旸晔,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旸晔所想,句句在理,头头是道,所以风菱一定要去,财宝都摆在眼前了,就没有不取的道理,不然那可是暴殄天物了。
话到此处,风菱露出了皎洁邪魅的笑容,随后将目光移到了停争吵的两人身上,又严厉道:“听到没有?你俩想的还不如一小子想得透彻!要打出去打!别打坏了本都督的帐篷,若是坏了一根木头,一人罚一百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