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风菱闻之,扫了一眼帐中映射出的昏黄的灯火,她倒没有苏士通的闲情去偷听那几人讲什么,只淡淡道:“倒并非对他们刻意留情,只不过他们于我而言是兄友,要真让他们和我道歉,我倒不知如何自处了。你也如此。”
苏士通微微一愣,恭敬作揖道:“谢主上不以士通卑鄙,猥自枉屈信任士通。”
风菱见状,将苏士通的头抬了起来,笑道:“客套话可以免了,你接下来还有要紧之事,我赐你临机专断之权,你且去吧。”
苏士通点了个头,风菱与他还有另一项任务,需要他先行离开僧伽罗国,前往同乐城,他自然不敢怠慢。
这些日子来,风菱的计划苏士通都有参与在内,许多事情是几位将军不知道的,毕竟,论才智,苏士通胜过几位将军,因而风菱许多谋划可以对苏士通提起。
不过临走之时,苏士通不由说了句闲谈,事关这些日子来所有计划中他唯一想不明白的一个环节,便听他问到:“主上,我还有一事不明,昨日赌局虽然主上早有计划,但主上如何晓得无上法王根本驾驭不了五色神光?”
说来,无上法王拥有五色神光这件事一直是个秘密,他究竟如何得来的这个法宝,也只有僧伽罗国上层管理者才晓得,风菱纵使再聪慧也不可能在他人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看出五色神光只是无上法王借来的宝贝。
的确,风菱不知道五色神光只不过是孔宣借给他的法宝,也不知道孔宣究竟还在不在世,只不过是猜的。
只听风菱无奈笑道:“因为他使用五色神光很蹩脚,和我当初使用招妖幡一般。”
苏士通是第一次从风菱口中听到招妖幡这样的名词,好奇地问到:“招妖幡是何物?”
可是风菱并没有回答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心事,自言自语道:“这些上古法器哪能随随便便就能驾驭得了的,我使用招妖幡那会儿要不是有他…”
风菱说到这里停了停,一道人影从她神海中滑过,赤色的大氅之上是那绝美又平静的脸颊,让她深深一怔,喃喃道:“恐怕我早就被法器中强大的烙印给反噬了。”
说着风菱摆了摆手,眼中滑过了一抹惆怅:“我想自己走走,你去吧。”
须臾,苏士通在风菱的突然上头的落寞情绪下,无奈离开了。原本他还是比较好奇风菱所说的那个“招妖幡”以及话中提到的“他”是何物何人,但风菱不愿说,他也就不能问。
这些日子来,风菱都喜欢一个人呆着,受的委屈也从未与人说过。
夜风吹过平和县外的河道,干涸的河道中没有反射月光的波澜,风菱一个人站在河道上,握住了颈上的玉兔坠子,不知为何,脚下一软,蹲了下来。
平和的夜风扰得风菱眼角有点微痒,她伸手捂住了眼睛,扬起了头,用低得明明周围寂静得没有任何生灵,却好像还是害怕别人听到的声音,念道:“夫君,你到底在哪?”
风菱蹲在河道旁的背影似乎在颤抖,而且颤抖得厉害,像是在诉说着她在哭。
远处的红梅开得灿烂,红梅被风吹得掉落在了一件白色的毛领上,毛领紧紧连接着鹅黄的披风,潋滟着红梅树下之人的心神,那人静静地看着河道边哭泣的风菱,手指握在树干之上,竟在树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最后,风菱的哭声停了,而远处之人头顶上的殷红发带却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