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里没有蝉鸣,寂静得唯有悠扬平静的曲子流过,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这一个声音,伴随着天上挂着的半弦月,弹琴的人影格外透亮。
原本鹅黄的长袍在月光下就显得扎眼,而太一头顶发冠上的红绸更夺目三分。
说来奇怪,虽这人喜欢穿淡黄的衣裳,但每每花纹、款式都各有不同,有闲云野鹤的纹路,有浅花祥云的花细,唯有这发带一层不变,仔细看看,上面还绣有金边的纹路。
不过风菱对衣帽穿着一向不讲究,也从未细细看过,就连这会儿太一的发带在风中缓缓的浮动,她也没定睛琢磨一二。
这时,太一背对着院门,好像沉浸在琴声之中,身前的古琴弹得尽兴,七条弦在修长的指尖如流水波动,他未转过头,只耳朵动了动,突然张了张薄唇,对着身后散漫道:“有事?”
话音一落,风菱的身影从背后窜了出来,也摆出了闲散的态度,往太一面前一站,身影遮住了从天上投下来的半缕光辉。
风菱往太一面前的矮几前席地而坐,望着这位模样如清泉的少年郎,才道:“无事就不能来你这里坐坐了?”
当然,风菱自然是随口胡说的,她这人没事的时候懒惰得出奇,无事不登三宝殿就是她的行事作风,太一猜的没错。不过只是风菱不承认罢了。
琴声骤止,太一听着风菱的回答,抬起了头来,正对着风菱的眸子,却没对风菱的说辞作任何批判,反而笑望着她,在眼睑上画上了一抹温柔,且要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都不为过。
然,便听他笑道:“你这样的举动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也有那层意思,所以跑来看看我。”
太一的举动出乎了风菱的意料,那似看着心上人的眼神加上无时无刻似在表露爱慕之情的话语,让风菱打了个激灵,猛地想到,对了,她就不该用这种说辞,这小子可是和她直白的告过白啊!
风菱无奈地侧过头,拳头捏在唇边洋装咳嗽了一声,把这话题果断绕过,随即转而回到了她今晚过来找太一的正题上,看似闲聊般问到:“我就是好奇,你既然不是僧伽罗国人,为何一直呆在这里不走?”
太一看了一眼风菱尴尬的表情,唇角不经意的微微上梢了半寸,却在她盯着他的视线下,认真地、诚恳地、毫不犹豫地试探道:“你是想从我口里探出离开这里的法子?”
唔…你又猜对了,风菱在听到太一的试探后,很想这么说。
其实她今晚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从太一这里打探一下如何离开僧伽罗国的地界,毕竟,她都一口答应了两个月之内带雷泽军出去,可是雷泽军一不能飞,二不能硬闯,自然得想别的办法,找遗漏的空隙。
可是这别的办法,恕风菱此时脑中还一片空白,而太一这人却很好用,他既是僧伽罗国的上宾,又不是僧伽罗国人,因而从他这里也许会探出点出去的方法。
不过,她还是得拒不承认,谁知道她今晚和太一说了,明晚太一会不会就“一不小心”告之了僧伽罗国,让僧伽罗国的僧兵再“一不小心”来个双重大阵阻扰她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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