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破了喉咙。
此时,大江之上传来了悲痛和愤怒的喊声,在江中的近万雷泽军在陈兵将军的带领下,似乎有回来复仇的迹象,可是他们不过八千人,面对孟军和右后方北族联军的双面夹击,就好像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愤怒已经冲昏了雷泽军的脑袋,他们发狂的往江岸靠近,嘶喊声盖过了江波的浩瀚,震破了天际。
十五从军,十六认校尉,十八封将…雷泽言的一生都在沙场上度过的,他不是不会权谋争斗,只不过他酷爱那没有勾心斗角的战场铁血。
二十多年了,不知谁还记得他少年时从军的模样,那时的他应该也和雷泽军中最小的士兵一样,稚嫩无暇,笑谈到:“我的志愿是忠君爱民,保卫疆土!”
这时,江上的激荡声,仿佛汇成了一曲乐章,在唱着那日食野谷中,雷泽言做的一曲《返乡曲》,在吟:“少时从军,鬓发微白…待归北田,只做亩羊。”
长戟依旧,战旗飘飞,雷泽军的军旗在空中不断的飞舞着。
***
此时九州京城,皇城之中,天子站在先王画像前,望着先王的画像,他的身旁站着桐和长老,以及几名内官,烛光点点,眉梢紧凝。
良久,天子背对着桐和轻声问到:“你说他死了吗?”
“必死之局。”
“若是他没死呢?”
“不会,陛下放心。而且这几日来,臣已经三次派人以陛下的名义劝告过他,让他领兵回来,就算吃败也没关系。所以就算他真活着回来,也找不到理由为难陛下,他终究是个忠君之臣。”
听到桐和的话,天子殇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殿门一关,天子殇跪倒在先王画像前,抱头痛哭:“父王,您交给儿子的江山,儿子一定会守下去,任何人都夺不走…”
哭了许久,天子殇突然大笑起来,想起桐和刚刚最后一句话:“呵呵,忠君之臣…亚父,你不得不死,你不死就没有朕了。不过亚父放心,待朕收复了江山,一定让你魂归故里,至于现在,你就别怪朕了。”
话音一落,天子殇站了起来,转过身,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流过眼泪的痕迹,他笑着走出了殿门,召集了几名侍奉,附耳下达了几句诏令。
说完,天子看了一眼京城之中变色的风云,淡笑道:“这城中雷泽家的势力还挺多…”
***
回到曲江江畔,追击在江岸的孟军看着鼓动的军旗,似乎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里,没有人再向前碾杀河畔还剩下的最后几名军士和修士。
孟军中率队的将军,徐思龙挥了挥手,又让孟军再退了数十里,他本想趁此机会收编雷泽军,毕竟有雷泽军的助力,孟国一定能培养出一支一统天下的雄壮之狮。
但是看看江上怒容满面的雷泽军,想来这样的军队是收编不了的了,而且徐思龙猛然发现他不仅收不下这组军队,更加引火烧身了,因为雷泽言是死于他的军队手下,那他无疑是雷泽军的头号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