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落尾时,她还是把感叹句硬生生地改成了语气弱弱的问句。
果然她还是害怕的,毕竟嘛,此时眼前的人可是杀伐果断的前天帝啊,不认识她的妖皇啊,万一真惹怒了,一不高兴宰了她,那她被意中人给杀了的笑话实在是太可笑了。
风菱就刚才进门的一段时间想过,按理说,她能从一千五百年后穿过来,说明她以后是存在的,不至于死在这莫名其妙的一千五百年前,但是风菱也有想过,她如果现在死了,也可能一千五百年后重生,然后再穿回来,进入一个无限的死循环。
所以,她还是不准备往作死的路上前进了。
听到风菱的回答,屏风那面的人并没有恼怒,很平静的,至少语气很平静,甚至说,还带着一丝趣味,道:“哦?本君听童子说,你是有要事求见本君,想请本君帮忙,如今你不肯表现求人的诚意,却反说只是来寻人。那…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寻人是真,求人也是真,只是求人就一定要跪着才能表现诚意么?夫君,您老人家不要太过分好么!
风菱捏紧了拳头,她了解帝俊,就好像了解她自己一样,所以知道帝俊面前她不能说假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从初次见他时,她就没对他说过半句假话,但是他总是瞒她又瞒。
唔…等等,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是要先取信帝俊,然后让他帮她搞到三件神器,去劈了困住灵湖的混沌才是重点。
只是,好像这会儿更重要的是,是先让他不产生杀了她的念头。
于是风菱如实道:“两句话都是真的,我的的确确是来寻人的,想寻到那人帮我一个小忙,然而却找到了天尊这儿,所以我想您和那人应该有什么联系吧。”
话音一落,只见隔在两人之间的屏风突然消失了,将风菱的视线正正落到了帝俊的身上。
欣长的身姿上白衣内衫,如丝如墨的长发耷拉在榻上,垂落了一段墨色的银河。
帝俊居然只穿了里衣,白皙的手掌压着一卷半掩的竹册,手指之上正把玩着风菱先前用来带路的红色发带,像是被红绸打扰了清梦,才睡醒一般,睡眼还略带惺忪。
那若鬼斧神工般雕刻的面庞,怎么看都看不厌,极清俊的薄唇微启,就好像在给一幅绝美的画卷描边,描得清淡又点睛,他觑了风菱一眼,又看了看红绸,沉苛又不失雅致地问到:“所以,这是你的东西?”
风菱看着帝俊的模样,先是呆了个灵魂出窍的时间,毕竟这家伙没穿中衣,没穿外套,那脖颈上连半片布都没有,精致的锁骨毫无遮掩地就这么敞着,简直就是个妖孽美男现世,放正常女子眼中,就算不想入非非,也要面红心跳啊。
他在没遇着她之前,难不成都是这副模样,四处诱惑各种仙女、魔女、美女么!!!
好在,这只是风菱的猜想,帝俊原本也不这样的,但是今天这红绸飞进来突然,正值他看书看得困倦准备小憩之时,所以他就…就这番模样地见她了,反正对于帝俊而言,修道之人不拘小节,他一向不看重这些外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