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忌夷微一皱眉,长剑里蹿出一条七八尺长的冰火龙,昂首迎向火镰刀。
噗的一声,冰火龙被斩断了,虽然只是一道法术,它仍然像蛇一样扭动了几下才消失。
申忌夷大吃一惊,火镰刀已到头顶,他立刻施展瞬移,退后数十步,饶是如此,心中仍有余悸,“那是左流英的簪子!”
慕冬儿操控道火前进,大笑道:“可不就是,飞飞把‘左道士’叫成‘左流英’,我才想起这东西,哪知道这么好用,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飞飞,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我快要坚持不住了。”飞飞小脸通红,虽然跟随左流英学会不少新法门,他的实力与星落道士相比毕竟还差着太多,七只小剑比不上一条冰火龙,他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银魄疙瘩发出的光晕吞吐不定,就要被攻破了。
慕冬儿急忙召回火球,要先救飞飞,他们都没注意到,第八只小剑从飞飞背后射来。
飞飞直到最后一刹那才警醒过来,来不及施法迎战,只能微一侧身,小剑擦身而过,飞飞左胁鲜血涌出,瞬间就染红了半边身子。
飞飞的胆子还是太小,一受伤心就更慌了,内丹减速,法力供应不上,银魄疙瘩失去光芒,身前的七只小剑冲了过来。
“啊!”慕冬儿愤怒地大叫一声,收起铜铃,拽住飞飞的胳膊,急速向南飞去,他宁死也不愿在敌人面前逃跑,可是为了救飞飞,他只能放下骄傲。
道火冲散了七只小剑,跟随在主人身后。
慕冬儿此前只是将簪子当成玩具,没发现有什么异处,在飞飞的提醒下,才将簪子用作法器,效果立竿见影,他的飞行速度比从前快多了,而且更节省法力。
但他快不过星落道士。
申忌夷挡在身前,依然白衣飘飘,依然和蔼可亲,“别走,三天之后你父亲大概很想亲眼看你一眼,而且你母亲也快要回来了。”
慕冬儿连换几个方向,申忌夷总能挡在前方十几步的地方,道火冲上去开路,申忌夷却已有了经验,不与它硬抗,或是施法将它推开,或是晃动身形避让。
“再不救治,小妖就要死了,在这个地方,我是唯一能救他的人。”申忌夷提醒道,胜券在握令他更显温文尔雅。
慕冬儿停止飞行,召回道火,咬牙问道:“你肯救飞飞?”
“救与不救都很简单。”
这种模棱两可的含糊话,曾经让慕冬儿很是敬佩,现在却只感到憎恶,“你救活飞飞,我……留在岛上。”
申忌夷微微一笑,伸出手臂,“铜铃和簪子得暂时寄存在我这里,你还太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道火,不应该拥有如此强大的法器。”
慕冬儿低头看了一眼飞飞,小妖还在流血,已经昏了过去。慕冬儿挥手将铜铃和簪子扔过去,头顶的道火一下子消失了,“拿去。”
没有法器慕冬儿也能召出头顶的道火,但是威力不强,极难控制,对星落道士更无威胁。
申忌夷飞过来,施法止住飞飞的流血,没再做任何处理,飞向镇魔岛。
“你还没把飞飞救活呢。”慕冬儿跟在后面,诧异地说。
“一只小妖,不值得浪费丹药,他有内丹,自己能挺过来。”申忌夷落在岛上,继续向北方遥望,对其它事情都不在意了。
慕冬儿被怒火烧得脸都红了,就是从这一天起,他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如何压下满腔愤怒,这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却是他必须度过的一关。
他抱着飞飞跑进帐篷里,翻出一些常见丹药,外敷内服,全都用上了,瓶瓶罐罐扔了一地,终于再也无招可用,只能站在床边,看着仍昏迷的飞飞,思忖良久,他转身走出帐篷。
慕冬儿的脑海里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头顶的道火曾经盛大无比,无坚不摧,他要将将它再召出来。
慕冬儿的牙齿还没有长全,但这不妨碍他咬紧牙关,外面天色微亮,小人儿站在帐篷门口,正要向白衣道士叫阵,一下子愣住了。
申忌夷仍在遥望北海,可他不是一个人,头顶上五尺的地方居然还浮着一个人,一个同样白衣飘飘的女人。
申忌夷转过身,微笑道:“你还是不死心。”
女人也转过身,同样露出微笑,慧黠而又熟络,好像早就认识慕冬儿似的。
慕冬儿有一种感觉,申忌夷根本不知道头顶上这个女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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