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专长,异史君对念心幻术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他的魂魄早晚会被除灭。
“我就说过你有点小聪明。”异史君知道慕行秋的一切想法,“没错,你不配成为异史君的一部分,所以你得魂飞魄散,左流英倒是可以留下,我还从来没有尝过注神道士是什么味,嚼魂之后我要吃他的肉。魂魄只有这一世的记忆,身体却保留着祖先的印记,那是最真实的历史。”
巨蛇的十一颗头颅与十头麒麟混战在一起,双方鲜血喷涌,染红了江面,暴雨似地坠落,人群奔散尖叫。
没有声音搭理慕行秋了,他还在努力施法,可是自己也知道这样做毫无用处,他只是不能坐以待毙,他希望左流英不要再退让了,但他没法说话。
左流英真的这么相信自己,甚至愿意冒生命危险拖住异史君,只是为他提供一次反击的机会?慕行秋既困惑又愧疚。觉得这不像是左流英的风格,又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种信任,因为他根本无技可施。
这些想法都逃不过异史君的观察,但他对慕行秋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任他的魂魄惶惑不安。
麒麟伤亡惨重,只剩一头败下阵去。
巨蛇兴奋地扭动身体,变得更加粗长,在临江小镇上横冲直撞,没多久就将整个幻境毁掉了。
幻境重新回到老祖峰,场景却不是慕行秋熟悉的禁秘塔、物祖堂等处。而是一座僻静的小院,他之前从未来过。
“啊,左流英退无可退,终于要交出重要的记忆了。他还真是看重你,慕行秋,居然因为你而不肯使出全力,呵呵,到了这一步,他想反悔也没有了。欢迎你。左流英,你我皆对魔族很感兴趣,颇有互补之处,在我的魂魄里。你会宾至如归。”
话音刚落,十八岁的左流英从厢房推门而出,那时候的他修行境界就已经远远超出同龄人,脚步落地无声。甚至不用呼吸。
夜色正深,月缺星隐,一棵不知名的高大古树正在凋谢成片的淡黄色小花。远处传来王雀的清婉鸣声,没有打破寂静,反而增添了一分质感,仿佛这寂静是钢铁铸就,不可动摇。
巨蛇立在墙外,没有急于进攻,异史君显然也对这段记忆很感兴趣。
左流英走到另一间房的窗下,盘膝坐下,像是要在这里存想修行,过了一会,异史君的魂魄里响起一个低微的声音,“他在偷听。”
“呵呵,那种事……”
慕行秋突然感到心跳在加快,他在这里没有心,感觉却是一样的。
那肯定是左流英父母的房间,他在偷听什么?
慕行秋的母亲早亡,家里只有父子三人,可是野林镇并非纯朴无邪的世外桃源,淘气的孩子们什么事都敢做:偷听新婚夫妻的奇怪声音、交流某某父母的奇闻逸事……
慕行秋明白左流英在做什么,却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左流英,胎生道根、天纵奇才,怎么可能十八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做这种事?就算是十二岁的慕行秋也会感到羞耻。
道士能够施法遮蔽声音,可是在幻境里,这一切都不成问题,左流英能听到的,墙外的巨蛇也能。
房间里传出喘息声,异史君的魂魄里好几个声音在笑,慕行秋却感到难为情,只能继续施展幻术,希望还能够创造出奇迹。
远处跑来一头麒麟,可是随着在记忆之战中节节败退,麒麟的力量变弱了,巨蛇的尾巴上长出另一个头颅,轻松挡住了它。
异史君要将好戏看完。
十八岁的左流英脸色通红,他在愤怒,他在挣扎,他无法忍受自己的父母竟然还在做这种事,他不是已经诞生了吗?难道一名奇才不够,母亲还要再生一个?
异史君吸取左流英的念头,供所有残魂欣赏,包括慕行秋。
“愤怒是魔念的土壤。”一个声音说。
“左流英的修行太快了,十八岁的他只有两三岁孩子的情感,这在道士中间是常有的事情,只是他比较极端。”
左流英的脸色越来越红,突然斜斜倒下,撞在了墙壁上。
“魔念快要成了!”
“可惜他的父母要出来阻止了。”
事情的结果兰冰壶已经透露过,左流英没有入魔,他的父母却因此而死。
慕行秋不想再看下去,可是巨蛇不受他控制,他只能——
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出现在脑海里,慕行秋知道,这个念头正以同样的速度传给异史君,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施法。
这就是他,危机关头总是先做后想。
“你的法子不管用!”异史君怒气冲冲地喊道。
话音未落,院子里倒下的左流英突然站起来,浑身散发出比夜色还浓的黑气——在幻境里,他入魔了。
慕行秋终归还是用幻术挑拨了人心,目标不是异史君,不是自己,而是左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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