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煎熬,经四五开,制成屠苏酒。
当然了,酒那就是年头越足味道越是醇厚,这坛子中只剩六成的酒至少有十个年头了,这等好东西好酒之人自然不能错过,脸皮极厚的他抱着酒就不愿意再撒手了,宁羽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都不愿意搭理他。
宁羽很高兴,对于感官不错的老人他从来都很尊敬,也跟着拱了拱手,笑道:“家兄没见过什么世面,这酒我就收下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公子,而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一群蛮子作威作福看不惯就该出手,老人家在此搭了这座茶棚那是大恩德,若是还要受欺负那就没天理了,嘿嘿,没什么谢不谢的,以后来的时候,还望老人家不要嫌弃才好。”
老爹点点头很高兴,少年身份自然不凡,虽然穿着简陋,可谈吐手段都颇有大家之风,没有嫌弃他亲自酿得屠苏酒,这就好,老爹爽朗一笑道:“是这个理,老爹也不矫情,以后小公子若是再来一概不收钱,老爹高兴,公子就不要推辞了!”
宁羽点点头没拒绝,就在这时,眼角忽然扫了扫,心中冷冷一笑,侥幸没死还不消停,转头对老爹说:“老人家,有些小毛贼不长记性,小子去去就来!”
老爹笑着点点头,嘴里说道:“去吧去吧!”
宁羽踢了踢一旁抱着酒壶跟傻子一样的秦珬,呲呲牙说道:“别跟傻子一样,那壶酒是你的,我不抢,起来干活了!”
真是搞不明白,就这货也能使那个什么朝天阙的地字号捕头,这货分明就是一酒鬼,难道他的上司不怕他喝酒误事,搞不懂啊搞不懂,秦珬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可是十年的屠苏酒,你小子懂个屁,想归想,他还是端着书箱站了起来。
宁羽走到那个面目狰狞的蛮子身边,这个脑袋全是肌肉的笨蛋终于知道了他的部落的兄弟都死了,正在那狼嚎呢,宁羽腼腆的笑了笑,嘴里吐出几个字道:“你真是白痴,活到现在真是佛祖他老人家脑门上掉了一颗菩提子,正好砸你脑门上了吧,真是造化。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皮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皮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所以说,你真该死!”
哭叫的蛮子不哭了,因为他听不懂,又因为他想杀了宁羽,身后的秦珬呆住了,这小子的话真毒,宁羽撇过头,咧嘴一笑,道:“知道什么事情最起来最爽利吗,那就是你骂了他,他还以为你在夸奖他,你看他听不懂吧,早就想试试了,果然扬眉吐气心情舒畅啊!”
秦珬嘴一歪,就知道这小子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忽然眼睛一沉,猛地挡在宁羽跟前,抬脚就是一腿,那个面目狰狞的蛮子便倒飞而出,宁羽笑笑,走到秦珬身边,往他书箱中一捞,拿出那把陌鱼刀,手微微一沉,果然不轻,宁羽笑着走入驼队,那里所有的奴隶都不敢抬头,或许长久的奴性让他们丧失了身为人最为基本的尊严。
宁羽很不喜欢这种样子一把扯下头驼脖子上的梦驼铃,狠狠的晃了两下,这时,那群奴隶才缓缓抬起头,可是眼睛中全是灰蒙蒙的色彩,看到宁羽也没太多的波澜,宁羽笑了笑往前踏了一步。
那没死的胖子似乎知道宁羽要做些什么,哭丧着脸扑到宁羽的身边,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抱着宁羽的大腿哭丧道:“公子,公子不可以啊,这都是小的花钱买来的奴隶,这是合法的,你不能强取豪夺啊,光天化日的,公子这是犯王法的,您可怜可怜小的,小的全部家当都压在了他们身上,小的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
“犯你妈比……”
“砰……”
胖子还没说完便被宁羽一脚踢出一丈远,这胖子真烦,就不能换点求饶的花样,总是这几句,听都听得腻歪了,听着太聒噪,宁羽缓缓蹲在胖子身边,左手抓起他胖嘟嘟的下巴,举了举手上的陌鱼刀,笑道:“我最讨厌胖子了,尤其是不可爱的胖子,你可认识这把刀?”
胖子瞅了一眼那把稀奇古怪的刀刃,瘪着嘴摇摇头,看那样子很是可怜,宁羽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平静的说道:“胖子,这叫陌鱼刀,你可能没听过,不过,这刀属于朝天阙,朝天阙你应该知道吧,嘿嘿!”
胖子巨大的身体猛地一震,听到朝天阙三个字眼中的惊惧那就别提了,肥脸一个劲的点头,似乎想要求饶,而且居然哭了,真没用,宁羽看了秦珬一眼,没想到朝天阙的名声这般响亮,笑了笑,看着胖子道:“胖子,给我老实点!”
少年像是桃花的浅笑很腼腆,说话的语气很无邪,顿了顿,道:“不然我宰了你!”
胖子忽然身子一抖,顿时一股骚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宁羽眉头一皱连忙起身,这胖子居然尿裤子了,晦气,一脚踢开胖子,走到一个显得有些娇弱的女子身边,缓缓举起手中的陌鱼刀,重重的落下,那似乎身份还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似乎以为宁羽要杀了他,认命的闭上了双眼,脸上多了几分凄凉。
“哗啦……”铁链断裂的声音在女子耳边响起,她忽然睁开自己的眼睛,手脚都松了,抬头一看,那个清秀的少年,腼腆一笑,对着她们说道:“从今天起,你们都是人了,欢迎重回人间……”
一瞬间,身世凄凉的女子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