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惹他,死对于他们这些了无生望的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可是死前的痛苦却不是这些行尸走肉能够忍受的。
就在最近,那像是魔鬼一般的小子竟然开始救人了,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办法可以将虹石病压制许久,这可了不得,这小子就成了所有人的宝贝。
明码标价,只要把一种质地松散却漆黑如墨的石头给他就能换来治疗,谁都可以,可是那种石头太过稀少,如今这个消息疯狂的传开了,天坑中找石头都找疯了,而对于那小子,谁惹谁倒霉,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欺负的主。
敢惹他的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活够了想要求死,本来这法子好用,死的快,可谁知那小子发现了这层目的之后就再不杀人了,只是将人折磨个半死,比天坑中的刑罚还来的管用。
尘归尘土归土,夜静静的趟过,天坑中恢复了最长久的死寂,不时地传出几声哭鸣的**声,那是女子为了生计在出卖身体,还有不时传出的婴儿啼哭声,没人愿意抚养孩子,在天坑中就是累赘,没有父亲,在五岁之后连母亲都会没了。
那些个无意中得子的女人根本就没有*,那一点仅存的稞姆面混在水中给孩子灌下去就顶了*,这样活下来的孩子能强壮到哪里去。
少年随手将怀里的稞姆饼掰下一般扔给旁边仅露这一双天真眼睛的小女孩,小女孩眼中只有稞姆饼,塞在嘴里牙齿咯吱咯吱的像是撕咬猎物的野兽,少年笑了笑,转身走近了自己的山洞。
在天坑中,哪怕是孩子,就没有一个是天真的,天真的早就死了,有的葬身旁人的肚腹,好一点的,饿死之后被扔进死人坑,少年从来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或者说早就将那种东西用天坑中最硬的岩石给封了起来。
人性在特别的条件下是与死亡划等号的,女人将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当做美餐是很平常的事,丝毫不顾自己的下身还滴答滴答的淌着血水,孩子的血与女人的血混成一股一股的血流从洞中流出。
这女人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天坑中是禁止杀害孩子的,因为虹石的采集最后的步骤只有孩子那娇嫩纤细的手才能完成,那女人最终只能变作死人坑中的一举腐尸罢了……
少年并没有怜悯那个孩子,只是用这种近似于伪装的方式来告诉自己自己是个人而非野兽。
他很害怕变成这种野兽,他亲眼见过,一个女人将自己刚生出来的孩子活生生吃掉,还吃得津津有味,那样子很残忍。
人从野兽进化成人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从人变化成野兽却简单的很,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少年想不明白,但却也不想变成野兽。
回到自己的小洞,内里简单的过于异常,一张短小的石床,与其说是石床倒不如说就是一块石头,被褥什么都没有,几件简单的凿具,是用来挖洞用的,管理者不怕他们用这些玩意逃跑,因为天坑四周的石壁比铁还硬,根本凿不透。
洞内没有光源暗的过分,少年十分熟稔的将青丝藤放到一边,眼珠子明亮明亮的看了一眼洞外。
他的耳朵十分灵敏,这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练就的能力,就算是不想有也会被逼出来。
他走到石床尽头一处平滑的石壁边儿,啪啪啪拍了几下,顿时那石壁竟然陷了下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石壁,而是一处暗格,用的是十分巧妙的影壁手法。
看上去平淡无奇,实则内中早就被掏空了,简单的杠杆原理,配上金属承轴连接,不怕被人识破,就是知道了也打不开,做得十分巧妙,承轴处都用了草花油润过没有声响。
暗格分两处,一处十分狭小,其中放了几件黑乎乎的东西,另一个格子就比较大了,还用了隔石封住了,仅留下一处巴掌大的洞口,从格子中传来轻微的响动,似乎其内有什么活物存在,少年从口袋中取出那一半的稞姆饼,随意的丢进那石洞中,响声更大了,可奇怪的是只在洞中回荡着。
吧嗒一声将大格子关严实,而从小格子中取出一个石臼,造得很粗糙,不大,石锤也就是一块看起来圆滑一点的石头却奇怪的包着层麻布,从青丝藤篓子中那处几块漆黑的石头放入石臼中,双手抓起石锤狠狠的砸着,那石块质地很软,几下就砸成了粉状。
像是在和面,加上腐殖层才有的粘土,添上有些粘稠的汁液,从天坑中唯一的植物鬼面藤的根茎上弄来的。
那玩意有剧毒,误食了会令使用者的脸逐渐溃烂,直至烂到只剩下一堆腐肉看上去就像是鬼一般,少年自然不会傻到去摘这东西,是损了两条命才弄来的,他不在乎过程,只要有这东西就好。
小心翼翼的将那一滩和稀泥一股脑堆进一件十分怪异的石棍中,那滚子中间是空的,填进去,从身上最不起眼的衣服中用力一撕,吧嗒吧嗒,几块指肚大小的橙红色石块落在了地上,是虹石。
凭他的手段弄几块虹石不为过,只是,他捡这东西却并非是为了修炼,而且,他从来都不是修炼者,捡起一块看上去品相相当不错的虹石塞进石棒中。
虹石,一等品相形似蚌珠,色如琥珀,二等品相棱角有别,质若琉璃,三等品相如同鹅卵,形色浑然,这块其实倒不是不入流的虹石,只能算得上是七色虹石,还是七色中并不出彩的六等橙彩。
塞上木塞狠狠地压了压,将石棒放入暗格,隐约中,只见那暗格中竟然还放着些许石棒,轻微的响声过后,石洞中再次恢复了简单,哪怕一丝的痕迹都找不到。
无力的靠在洞口的石壁上,淡淡的婴儿啼哭声环绕着他的耳旁,少年对于天空中似若琉璃的星辰没有一丝的兴趣,那玩意都是假的,现在看到的只是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映像而已。
反倒是那婴儿的啼哭才是真真切切的声音,清脆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质,没有枯朽的恶臭,不像天坑中的野兽,还没有被其同化,叹了口气,这声音却是不知还能听多久,希望孩子有个能吃饱的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