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祯昂着头,眼神轻蔑,掷地有声的说道:“你生于齐国,长于齐国,受教于齐国,学成于齐国,而今,你却带着他国的军队,攻破齐国,杀入临淄。此等行径,于禽—兽何异?你如此背弃道义,你还
有什么面目回到齐国,再回到稷下学宫。”
“说得好!”
刘宣抚掌叫好。
端木祯闻言,却是愣了下。他眸子微微睁大,一副看不懂刘宣的样子。他心想,难道刘宣是知错了,才不反驳,反而夸赞他说得好的。
端木祯哼了声,继续道:“你认为主动认错,我会饶了你吗?不可能。你是稷下学宫出身,是齐国人,却襄助燕国攻打齐国。如此行径,我是看不上的,羞与你为伍。”
刘宣道:“端木兄,我何曾认错了?”
“你……”
端木祯怒目而视,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刚才他听到刘宣的话,对刘宣的怒意稍稍褪去,还认为刘宣已经有所悔意,打算改过自新。
现在看来,刘宣没有任何的变化。
刘宣神色平静,不急不躁的道:“端木兄,在下夸你说得好,是多年不见你,而你依旧性如烈火,令在下不甚欣喜。只是,依照你的说辞,是指责我不忠于齐国吗?”
“然也!”
端木祯回答道。
刘宣说道:“对于端木兄的指责,在下有三个疑问,请端木兄释疑。”
“说!”
端木祯背负着双手,一副你尽管问的模样。刘宣眼眸眯起,说道:“齐国稷下学宫,人才无数,有各国的人,也有齐国的人,但都相继离去了。而离去的人当中,就有邹衍先生。邹衍先生离开齐国,去了燕国,得到燕王的器重,全心全意为燕王谋划
攻打齐国之事。按照端木兄的意思,邹衍先生也是不忠于齐国吗?”
端木祯脸色大变。
端木祯的师承,便是邹衍,他是邹衍的弟子。
邹衍是齐国人,精于道家学说,却是开辟阴阳学一脉。而端木祯的学说,也是阴阳学。邹衍因为齐王不听劝谏,最终离开了齐国。
端木祯是齐国人,他不愿意背井离乡,所以没有跟着邹衍离开。端木祯更认为他的一身所学,应当为齐国服务。只是他一直在稷下学宫中,始终没有得到齐王的任用。
让端木祯批判邹衍,他万万做不到。
端木祯咬牙道:“老师离开齐国,是为求推广阴阳学,并不是对齐国不忠。”刘宣讥讽道:“按照你的解释,在下一身的所学,也要有所施展。齐王不用,在下为赵国效力,有何不可呢?为什么邹衍先生可以为燕国谋划,在下就不能为赵国谋划。端木兄,你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
端木祯哑然,顿时词穷。
刘宣继续说道:“在下的第二个疑问,在下在齐国时,可有对齐王半分不忠?”
“没有!”
端木祯开口回答。
昔年刘宣在稷下学宫中,处处为齐国考虑,可谓忠心耿耿。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刘宣劝谏齐王的一幕,最终导致了悲剧发生。
刘宣一抖衣袍,他深吸了口气,语气有些激昂的说道:“既是如此,在下还有第三个疑问。”
“端木兄提及的忠,莫非是齐王要杀我,而我就该引颈就戮吗?”
“齐王不贤,在下就得奉承吗?”
“如果这就是忠,在下宁可不要。这哪是什么忠,分明是愚忠,吾不屑为之。”
“更何况,齐王令我家破人亡。”刘宣说道:“齐王是齐国的王,他犯下错误,难道我就该忍辱负重,不能报仇吗?端木兄,你该庆幸我不是伍子胥一般的人。如果我是伍子胥一般的人,以齐王和我之间的仇恨,我必然会刨掉齐国历代君王
的陵墓。”
春秋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