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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月忙的她不可开交,面对的事琐碎而杂乱。从军粮到太子逼宫,到孟泊如的图谋,以及最后太子软禁。现在一切看上去好像是归于平静,可底下的暗潮涌动谁会看不到呢。
说实话,不知道太子未来如何,但在此前站队的各个大臣,八成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厉见微轻叹了口气,轻轻的合上眼。无论如何,她都要受得住脚下这片土地的安稳才好。朝廷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但北部两省得稳下来。否则鲜虞一旦借机攻打,多少得家破人亡。
等见到顾念之,定好好的商量一番才好。不管顾念之和孟泊如达成什么约定,都不该枉顾百姓死亡。相信顾念之这样的性子,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此,她便安心小憩着,等到了三和镇已是半夜十分。
马车缓缓停下来,厉见微掀开帘子,被衙役扶着走下马车。她借着灯笼的光,抬眸望着厉府的匾额,听衙役的敲门声。值班的奴仆将门打开,看到厉见微不禁躬身问好。
厉见微招来管事,低声嘱咐了几句,安排人准备衙役的住处便忍着困意去了自己的厢房。
坐了一夜的马车,早已是疲惫不堪。现在她只想睡个好觉,密函的事待明日再说。
急着为明天养精蓄锐的厉见微,草草收拾完就躺榻上睡觉了。晚风吹着窗呼呼作响,乌云一片片的遮住月亮。时光在庭院的枯树上穿梭,将地平线上的光拉了上来。
厉见微照例洗了把脸,换了身寻常的衣服。她坐在桌前,等婢女将早点挨个送上。听到脚步声逼近,顺声看去,只见顾念之着官府站在门前笑盈盈的望着她。
久日不见,他们似是老样子,却好像某些地方已悄悄改变。
迟迟不进的顾念之,目光紧锁着厉见微。他们分明才几日不见,他却感觉像是几十年般。再见到厉见微时,不禁有些贪恋起这份时光。不敢靠近一步,生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婢女很识趣的添了副碗筷,悄声退了下去。
厉见微被顾念之盯得不自在,羞赧道:“早上风凉,当心染了风寒。”
“昨日听暗香楼的人说,朝廷给你送了封密函。想着几日便要见你,没想到这么快。”顾念之跨过门槛,徐徐走进厢房。他俯身坐到桌前,声音都带着几分愉悦。
老皇帝的想法,他大约是知道的。孟泊如与他着实探讨过此事,想来对他们也没坏事,也就任由其发展。倒是与厉见微分隔两地,饱受相思之苦,让他有些难过。
厉见微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猜到暗香楼的人提前和顾念之通过气。她往嘴里送了口口粥,撇了眼不动碗筷,只看向自己的顾念之,柳眉微微一蹙道:“那你也猜得出,我来的目的。”
“国库因安王贪腐多年,亏空已久。现下边关又要起战事,定需要军饷与粮草。逼民则反,所以朝廷应该是把注意打在商身上。”顾念之敛去眼底的迷恋,推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