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之所以派任墨来三和镇,是因为任墨不属于任何一派。其作用,与厉见微被调为凤阳知县等同。无党无派,自无争。厉见微想,老皇帝这是给太子最后的礼物。
可惜,太子并不领情。她虽不了解朝廷的格局,却懂得一个老父亲的苦心。
任墨倒一知半解,为厉见微倒茶,询问:“还望厉妹妹指教一二。”
“皇上是想让北部两省少些纷争。若换上太子或是自己的人,都免不得一场较量。任兄出身将门,自幼随父征战,不解朝廷党派之争。我远在三和,知百姓疾苦,恨官场贪腐。
你我一个在凤阳,一个在三和镇。任兄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吗?”厉见微端起一杯茶,悠悠的看向任墨,浅笑道。孟泊如、高盛老矣,年轻一代的他们,才是北部两省的未来。
如此浅显的道理,任墨怎么不知道,只是先前没厉见微想的深。他千辛万苦来此,为的是在边关施展拳脚,把骚扰北部的鲜虞击退,近而向爹证明自己。
任墨现今才发现自己天真的很,为此不免自嘲道:“倒是我愚钝了。”
“非也。任兄只是把智谋心力都用在行军打仗上,对内自然疏漏许多。我在凤阳一日,便为你补上这份疏漏一日。”厉见微把茶杯放上桌,见任墨双眉紧蹙,不禁宽慰道。
他们把话说开了,后续便好办许多。孟泊如逼顾念之站队,是为了让顾念之成为下一个自己。陈公公想拉拢任墨与自己,是为了与孟泊如身后的皇帝博弈。
可太子一派却是忘了,孟泊如只是选择性倾听皇帝的旨意。否则,那些个来北部两省赴任的官员何至于会丧命在路途上。任墨也不会九死一生,这一件件都是孟泊如对皇帝的挑衅。
任墨看厉见微如此深明大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他起身拱了拱手,感谢道:“多谢厉妹妹体谅。经此一谈,我心事便了,不再打扰你了。”
“任兄路上小心。”厉见微起身相送道。她迈过门槛,随任墨到衙门外。目送着二十来个将士与马车渐渐远去,方才回神。北部的时局,自她、任墨开始渐渐扭转。
衙门前的人三三两两,小贩也没有几个。撑着油纸伞,大步而来的厉云亭,着红锦袍,手里提溜着鸟笼,实在是鹤立鸡群。
厉见微抬眼看了眼头顶的伞,转而将视线落在厉云亭脸上,狐疑道:“怎么想到来衙门?莫不是惹出什么事,想要我替你摆平?”
“呵呵,怎么会。我就是记挂着你,来看看。今日忙不忙,可有人找你茬?”厉云亭目光有些闪躲,心虚道。他紧握着伞柄,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眼厉见微,随厉见微往前走。
方才见一对穿盔带甲的人齐刷刷的离开衙门,想来是任墨来过。
二十郎当岁的将军,不想着好好的建功立业,一门心思的往小妹身边凑个什么劲。
厉见微迈过厉府的门槛,坐在大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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