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见微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楚飞,似是在等楚飞给自己一个说法。不,应该说,是在等楚飞给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
昏暗中,楚飞看不清厉见微的眸色。却从厉见微那浅显的话语中,感觉不出厉见微的喜怒,尽管厉见微唇角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他先前没想到,厉见微会揪住他这点的错。
更不知道苏牧会将这件事告诉厉见微,以至于让现在的他,一时想不出可以推脱的话来。
楚飞并非不善说谎,而且没有那么快的想到一个合适的谎言来解脱,只得承认道:“那批粮草的确是卑职发现的。未曾第一时间上报,的确是卑职的不是。大人要如何处置卑职?”
“那要看楚县尉坦白的程度。”厉见微手撑着脑袋,看着鸟笼里的颠颏鸟,悠闲道。
呵,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可笑。她何时,也深得官场的一套。她目光移到愣在原地的楚飞,眼睛微微一眯,厉声道:“你为何要刺杀苏牧,扣下粮草?后背指示你的人是谁?”
“卑职……”楚飞诧异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厉见微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他强按下不安的心,理着线索。这一切定是苏牧告知厉见微。背后指使他的,他不能、不敢说。
厉见微或许会拿着私自扣下军粮的事威胁他,但那帮人则会拿着他家人开刀。
前有狼,后有虎,他为难到冷汗直冒。楚飞抬起头,静望着厉见微,唇像是被胶黏住,如何也开不了口。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他倒不如坦然的面对。
“一心赴死?呵呵,楚县尉倒是一条好汉。可你家中的妻女,爹娘没了你,怕是举步维艰。万一你效忠的人,斩草除根,他们怕是得陪着你一起上路。”厉见微扶桌而起,走到楚飞的面前,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的威胁着楚飞。
楚飞浓眉一蹙,眼底多了几分担忧。即便厉见微不说,他也明白,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认罢了。他望向靠桌意味深长笑的厉见微,试探道:“大人是想把我交给朝廷?”
“若柴县尉把我想知道的说出,倒可以考虑酌情处置。”厉见微双手环胸,柳眉轻扬道。
对于北部两省,她有太多的疑问。但仅三和镇与凤阳县都如此复杂,遑论其他。她也只能这么摸索着,一点点把脉络摸清。既孟泊如将她调的此处,那她便从凤阳县开始。
楚飞了解厉见微的为人,更知厉见微想要的什么。他唇边泛苦,无奈道:“这批粮草,季大人本就不打算给边关。临死前一日,嘱托卑职交给陈公公。至于有何用途,卑职不知。”
“陈公公?”厉见微倒是不意外。早在美人画一案,便发现季秋与陈公公勾结。只是季秋已死,楚飞完全没必要继续听从。况且此事事关重大,弄不好不只是掉脑袋。
那么季秋一直和边关作对,都是陈公公的授意?高盛与陈公公是为了养鲜虞以自重,为何会殃及到任墨这个中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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