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阻拦,恐会适得其反。你先继续搜查,他们我自有法子应对。”厉见微身子往后一靠,打量着楚飞。不知那张凶恶、冷漠的脸后,究竟藏着什么。
现在她只知道死去的季秋与高云杰是陈公公的人。楚飞,她还看不穿。
楚飞周身自带着一股戾气,偏板着一张脸。不像是县尉,倒像是凶神恶煞的土匪。他不满的倒竖着眉,了解任墨想找回这批粮食的决心,也知道厉见微的难处,所以不再继续。
既苏牧暂时不离开凤阳,只得两批人一起搜查。想到这里,楚飞拱手道:“只能如此了。卑职不打扰大人休息,先行告退。”说罢,躬身退离书房。
厉见微扶桌而起,吹灭了烛火回了厢房,带着满心的困惑去补觉。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整片院子,晚风吹的灯笼轻晃。隔日天一亮,厉见微用过饭便去往衙门赶去。还没走几步,便听衙役来报,说是苏牧受了伤,想见自己一面。
她便让衙役在前面带路,面上维持着那份镇定,心下却是忐忑不已。苏牧来凤阳不过几日就受了伤,万一任墨知道此事,还不得找自己算账。
衙役看厉见微冷着一张脸,脚步不由的放轻几分,生怕厉见微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他将厉见微引到偏院,时不时巡逻过的四人为队的兵,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他们。
厉见微负手于后,用眼神示意衙役退下,抬脚走上前道:“苏兄弟在哪里养病。”
“厉大人这边请。”领头的小兵目送着衙役离开,抬手示意厉见微。他将厉见微引到厢房,目送着厉见微走进后,吩咐着守卫严加看守。
厉见微听到关门声,一眼就看到榻上躺着的苏牧。看到苏牧闻声坐起,被子滑落在床,露出缠满纱布的上半身。淡淡的血腥味,也紧跟着飘了过来。
她快步走上前,坐在塌边把枕头放在苏牧的身后,眸中泛着担忧和不解:“怎么回事?”
“拦了别人的财路,自是要受些伤。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万事小心为上。实在不行,便去边关再调些人来。我们这二十来人,怕不是对手。”苏牧面色苍白,虚弱的轻咳几声。
这两日的调查,他才明白厉见微位置的尴尬和无力。高云杰、楚飞压根就不把厉见微放在眼里,面上是为厉见微办事,实际上阳奉阴违。若不是他们跟着一起,怕是连敷衍都懒得。
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女魔头,有些可怜。
厉见微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拉过苏牧的手腕,两指搭在腕上为苏牧号着脉。没伤及肺腑,便是谢天谢地。她把苏牧的手塞回被子,苦笑道:“你还是先把自己照顾好。”
“你不必在我面前逞强。这里不是三和镇,是凤阳县,没有可信任的人。他们不听从你的命令,还会想方设法给你添堵。军粮的事,非同小可。”苏牧一把握住厉见微的手腕,好言相劝道。这不是可逞强的事,万一军粮被人运出凤阳县换成粮食,可是会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