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但我们不能不防,万一他真的脏水泼到宫里,怕是会掀起风波。”厉见微顺着顾念之的话往下,一脸严肃道。这么看来,他们极有可能是太子一党。
朝廷的党派之争,是她所不能够了解的。偏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与朝廷牵扯着。
顾念之回望着厉见微的双眸,轻叹了口气,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本来以为,你升为检巡后,不必外出办案,免去我的担忧。没想到朝廷竟会把你调到凤阳,把你拉到更深的漩涡。”
“有些事,我早晚都要知道,也早晚都要面对。藏着掖着,对我而言并不是件好事,反而让我的处境变的更难。”厉见微与顾念之并着肩,随意溜达着,见缝插针的劝着。
若顾念之能早些把一切都向她说明,她也不至于落到这幅田地。她即便武功再高强,被蒙住双眼,堵住耳朵,也不一定防得住那些明枪暗箭。
顾念之停下脚步,转而看向厉见微,眼里满是矛盾。那些曾经他坚守的东西,突然开始坍塌。宛如碎片般,接二连三的掉落在地。或许,厉见微说的对。
若非他的刻意阻拦,厉见微早都找到那批粮食。更不必说,那些人拿捏着厉见微是个新上任的知县,谎报隐瞒了。可能是他过于自私的以为,厉见微能在他的羽翼下活的很自在。
事实却完全相反,厉见微如今的举步维艰,与他不是没有关系。
他轻握着厉见微的手,万分愧疚道:“是我不好,让你如此为难。事情现在进展到这一步,已是没有退路。任墨现没多少威望,你即便是从边关借来的兵,不好如你所愿。
罢了,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静观其变。在见你之前,我已让人把守凤阳县各个出口,让衙役给宋琼送了封信,托他帮我盯着。十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想要运出凤阳不容易,更何况要经过群英山。”厉见微低头看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抬眸定定的望向顾念之,似是在等着什么。
一个出口,让顾念之把一切都告诉自己出口。
但她很快放弃了,因为她了解顾念之的执着。所以她从不抱有期望,只是本能的想要试探。可能,心存侥幸,或者想逗逗顾念之吧。
顾念之把厉见微往怀里一拉,不想厉见微看到自己沮丧的一面,有些无力道:“是我过于无能,没办法将你保护好,才让你面对如此险境。见微,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这么想我呢?在我心里,你多重要,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难道要我学那些酸秀才写几首歪事,待字闺中的女儿家秀几个荷包?折几只话赠你?”厉见微下巴抵着顾念之的肩,任风拂过她的含笑的眉眼。那打趣的话,倒没有半分女儿家的羞涩、矜持。
轻而易举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顾念之有些无措,好在两人不能看到彼此的神情。否则,厉见微不知要如何取笑顾念之。毕竟,在儿女情长上,顾念之一直比厉见微要羞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