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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见微睁开眼看着轻缓的车帘,目光悠长道:“我去找任墨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顾念之少见没有在这件事上,和厉见微针锋相对。他指腹轻轻的摩挲厉见微的手背,垂下眼帘淡然道。
任墨现在的处境,倒还不至于拉拢厉见微。季知县一死,没了和任墨作对的人,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凤阳县。
至于厉见微能从任墨那里得到什么,他也没有那么在意。无论是朝廷还是边关,任墨完全边缘化。厉见微即便套出什么消息,也没多大的用处。
厉见微听着马车吱吱呀呀声,一言不发的盯着车帘。任墨那里,的确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她直起腰身,定定的看向顾念之,好奇道:“你和任墨的爹有几分交情,为何任墨被群英山扣下时,你丝毫不关心,也没有和我提起这件事?”
“有暗香楼的人护着,他最多受些皮肉之苦。”顾念之眼色暗了暗,没想到任墨连这件事都和厉见微说。他心虚的望着厉见微,轻抿着薄唇,剑眉微微一蹙。
看来,他有必要敲打敲打任墨。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厉见微往后一靠,没好气的瞪了眼顾念之,双手环胸,不悦道:“顾大人倒是运筹帷幄的很,三和镇里外的事都尽在掌控之中。”
“你又开始诚心气我。”顾念之眸中满是无奈,强按下烦躁的心,颇为委屈道。他当然知道厉见微在怪罪他什么都不说,阻拦厉见微往前的脚步。
正要为自己解释什么,却看到厉见微合上眼,一副懒得听的姿态。
顾念之不免连连叹气,拉过厉见微的手,哭笑不得道:“有些事,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你要的答案,我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且再等上一等。”
“你的时候指的是多久,三年五载,还是一辈子?我倒是想听你的劝,可我怕我不一定有命等到那个时候。”厉见微缓缓睁开眼,眸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妥协一向是顾念之的专长,可有时候厉见微也会连连退步。
但眼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任何线索。一切没有价值和意义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是浪费时间。
“你便是再气我,打我一顿,骂我也是好的……怎么能咒自己。什么叫不一定有命等到那个时候?!”顾念之被厉见微气到有些语无伦次,不得不整理自己的情绪。
当年他被掳走一事,不仅对厉见微是件重要的事,对他也是。
莫名的离开厉见微五年,他所受的煎熬与苦难不比厉见微少半点。之所以现在他不去把幕后的人揪出来,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还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过早的露出底牌,只会把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哪怕如此,厉见微也要掺和一脚。他一人死了也就死了,可厉见微不行。
他不会允许厉见微受到半点的伤害,这是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