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念之说你染了风寒。这是我让人煮的药粥,你趁热喝了它。”顾邀月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粥,送到厉见微的手边,不悦的横了眼厉见微。
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双手环胸,忍不住唠叨着:“案子天天都有,可命只有一条。我的话,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若是再这么奔波劳碌,便是诚心不让我好过。”
厉见微瞥向顾邀月那一张一合的嘴,耳边都要生出老茧来。她低头端起药粥,轻轻搅拌,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
不管顾邀月说什么,她都默不作声。等到顾邀月说累了,把碗筷收走便不再自讨没趣。
听到关门声响起,厉见微才轻松了口气。她手轻按了按眉心,躺回床进入梦乡。梦里的她,再次回到幼年。
梦里一直有个模糊的背影,往前走反复喊着见微两个字。她总觉得他们可能认识,那种从心底涌出的熟悉感,她下意识的追了上去。手刚碰到对方的肩,梦便醒了。
厉见微坐在床榻上,手轻轻抚过胸口,有种怅然若失的错觉。难道白晓的话,影响到了自己,才会真的以为自己有兄长?
她随手擦过额上的薄汗,换了身衣服走出厢房。借高挂的灯笼光,穿过走廊坐在凉亭上。
地平线第一缕光渐渐升起,滴滴答答的雨仍旧下个不停。
“见微?这么早便醒,可是做噩梦了?”顾念之把雨伞收起,穿着官服坐在厉见微身旁。他扭头吩咐着奴婢去热一壶茶,把外套披在厉见微的肩上,眼含担忧道。
方才有衙门通知自己孟泊如今早便归,想到沈岸的事,郁闷的只想出来走走。
没想到竟在凉亭中看到厉见微,脚便控制不住的走了过来。
厉见微顺声抬眸,黯淡的双眸逐渐有了颜色。她望着亭外的雨,惆怅道:“有人说,我有个兄长。他不日便来寻我,还送了我一套蝴蝶镖。”
“兄长?!”顾念之眼中多了几分诧异,不解的重复着。他与厉见微自小相识,为何对此毫无印象。莫不是有人设计,蒙骗于她?
可这种提不上台面的伎俩,他能看穿,更别提厉见微了。
为何厉见微还愿意相信?或许是他们太执着于亲人的存在,幼小的时候便埋下心底的种子。如今发现还有另一种可能,这颗种子便长成苍天大树。
当年的他,就是因为父母的线索,而上了孟泊如的当。如今历史重演,他自然不愿意厉见微重蹈覆辙。
顾念之轻轻握着厉见微的手,了解她的期许,偏又怕她受到伤害。同样的经历让他感同身受,所以才小心翼翼的问着:“有些东西,我们还是不要去期待,如此便不会又失望的一日。”
“可你也知道,放弃寻找他们,是不可能的事。”厉见微低垂着头,像是没得到夸奖的孩子,哽咽又委屈的袒露着自己的心声。
年幼的她,曾对自己发过誓。若是爹娘不来找她,她便去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