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厉捕头来了。”安哥在看到厉见微的瞬间,擦了擦眼泪的手顿了顿。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他身形健壮,皮肤黝黑,一脸的憨厚向。
白晚衫和沈岸相继走了进来,齐齐的看向棺材。
厉见微鼻子微酸,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她手缓缓抬起来,迟疑了几分道:“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天杀的沈岸。如果不是他,我爹也不会死。”安哥强忍着愤怒,哽咽道。
突然被点名的沈岸一愣,安家不在他的复仇范围,他怎么可能会杀安家的人。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村长烧死他们全家的前一天安老爹抱着安哥去三和镇看病,整个家里就剩下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
怎么算,他也不会算到安家头上。
安哥媳妇把几个人请进房间,默声的为几个人送上茶水。
厉见微心底虽有疑惑,但未言明。她手按着桌子,蹙眉道:“这一段日子,乌村的确不安宁。你们凡事小心为上。”
“我爹当日给厉捕头下药,是怕厉捕头丢了性命。没想到,最先丢命的人,是他。”安哥手刚拿起茶杯,又想到父亲的死,把茶杯缓缓放下,轻叹了口气道。
若是当时父亲能把一切告诉厉捕头,说不定还有挽留的余地。现在的乌村,简直是死村。
白晚衫听到下药一词,眉间一蹙,眼底带了几分不悦。他瞥了眼沈岸,好奇道:“既知道凶手,为何不报官?难不成,这个凶手还能敌得过衙门。”
安哥通红的眼眶里仍有悲伤,无奈的靠着椅背道:“他,哎,说到底也是我们村子咎由自取。”
“当年沈家几个商户勾结,无论我们用多少田地来换,他们誓死不给粮食。坐地起价,村子里的卖儿卖女,才能勉强能活。后来,他们要把我们的地都买了去,绝了我们的后路,这才逼得大家伙不得不反抗。”
“可说到底,那也是十来条人命。就这么活活被烧死,我们的确做的过分。”安哥说到这里,眼底闪过几分自责,但很快被愤怒包围道:“可我爹是无辜的。他从未参与过当年的事,为何还——”
“安兄不必着急,此事我定然会调查个清楚,用凶手的血来慰藉老爹的在天之灵。”厉见微听到故事的另个版本,迷茫之余,更觉愤怒。
这个罪魁祸首实在是可恶!
白晚衫按住沈岸的肩,眸中带着几分疑惑道:“照这么说,这个沈岸还真是杀人不眨眼,老弱病残解不放过,怨不得乌村处处挂着白绫。”
“岂止是杀人不眨眼,简直是残暴不堪。他今日还通知我们,如果要想活命,必须把家里的钱财都交到破庙。哎~”安哥想到家里的存款,不禁惆怅万分。
今日?!
厉见微起身挡在沈岸面前,怕他情绪崩溃露了馅。今日沈岸一直都和她们在一起,怎么会到破庙让百姓交钱呢?
这个假沈岸究竟是谁?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讹百姓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