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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初一十五,薛琬作为长公主是需要进宫向宫中长辈及皇帝皇后请安的,虽然宫中现在没有长辈,薛琬也时不时变着法地称病不去。
三月十五花神节,皇后在宫中办了宴席,这便不好推脱了。
送走了白黎元晞,薛琬便哄着元拓又吃了点东西然后早些睡下,折腾一天她自己也累的很,跟梦里的白黎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清早全都忘了。
来不及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梦到白黎,幽兰锦兰就赶紧过来给她更衣打扮,准备进宫的行头。
薛琬在府中懒散,有时候发髻打量懒得梳,只是每次进宫,她必定是最惹人注目的一个。
当然有的是人说她太过奢靡,只是薛琬心里清楚,说她的这些人中有的是中饱私囊的。
她花的是自己封地的贡税和皇帝的赏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况且,当初薛晟坐的皇位是一半靠着薛琬才拼来的,她的功劳太大,薛晟就容易被人诟病。
如今人们多觉得她只懂得享乐,是个无能之人,当初争得皇位的功劳才能渐渐都落到皇帝薛晟身上。
无关其他,薛琬只是想太平,越太平越好。
只不过,她想顾得上大局的太平,自然要忍一忍鸡毛蒜皮的风波。
“呦,这不是陵安姐姐么。”
薛琬刚下了马车,便听得这娇嗔而刺耳的一声,看都不用看,薛瑶。
“早。”
薛琬牵了元拓下车,含着得体的假笑,回答道。
元拓也很是有礼,“元拓拜见姨母。”
薛瑶伸出她那水葱般的,指甲用花汁染成桃红色的手摸了摸元拓的小脸,“几日不见,拓儿又长高了呀。
还是陵安姐姐周到,就算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带的这么好。
唉,我可真是太无能了,就算贺严俊在家和我一起,也总是看不好我那小儿。”
“知道看不好呢,要么好好去学学,要么交给乳母。
你要不要再大点声,让全奉陵的人知道你不会带孩子?”
薛琬牵了元拓到自己身边,回敬道。
“我只是夸夸姐姐,姐姐生什么气啊,说笑而已,况且我说的有哪里不对?”
薛瑶脸上不是装作委屈,而是一脸看笑话。
论给薛琬下不来台,薛瑶可不是那种人前装委屈人后使绊子的主儿。
后廷乃至前朝都知道薛瑶和薛琬不睦,她也从来都是明目张胆地不睦。
薛晟对他这个妹妹溺爱的不像话,若是她过分了无非不痛不痒地指责几句。
“贺严俊前几天因为军务渎职被皇兄骂的不轻,你有空在这耍嘴皮子,倒不如好好相夫教子。
不是仗着你的威势你的驸马就能肆无忌惮地兴风作浪,再不小心些,我倒不介意让你也尝尝一个人带孩子是什么样。”
薛琬不想跟她继续理论下去,但这话也不是吓唬。
当初起兵时薛琬联络的将军官员,加上她母后曾经在朝中的势力,捏住一个人的罪过可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况且贺严俊犯事是事实,真惹怒了她,让薛晟治他的重罪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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