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是华东**,而不是清廷,因此法国要谈,就只能找华东**谈,自然也就自动忽视了清廷的法理名议,而将华东**视为中国的代表,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也要作含糊处理。
而这名议员一下子将这层遮羞布撕开,尬尴的不仅仅是华东**,同样也有法国,因为这次访问是法国**主动邀请的,这样一来一但处理不好,会造成重大的外交事件,如果是对清廷到也无所谓,反正清廷也是没用的,能翻得起多大的浪来,但华东**就不同了,尽管议长也对华东**没有好感,但他还是知道华东**是决不能轻视的国家,因此当场就作出了将发言的议员逐出场的决定。
那名议员怔了一怔,这时头脑才有些清醒,知道自己犯了外交的大忌,因此也只低着头离开了议会大厅。
然后议长又对徐济超掬了一躬,道:“对不起徐先生,我对发生这样的事情深表遗憾,但请您相信,皮埃诺先生的发言仅仅只代表他个人,并不代表法国议会以及**,我们对于中国内部的事务是不持任何立场的。”
徐济超点了点头,道:“议长先生,虽然皮埃诺议员的发言并不代表议会的意见,但我想应该还是有一些人和他有同样的想法吧,因此在这里我还是希望能够回复一下。”
议长也苦笑了一声,只能示意请徐济超发言。
徐济超道:“其实从一定程度上,皮埃诺议员的发言也并不算有错,因为在我们归国之前,中国的统治者确实是清国**,并统治中国己有长达250余年之久,而且在我们归国之后,也一度归属于清国的统治之下,因此称我们是清国的反叛,是有道理的。但我认为一个**的统治是否具有合法性,不再于统治时间的先后和长短,而在于这个**是否能够维护国家的利益,保护国民的安全,在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就是这个道理。而这近60年以来,淸国对外屡战屡败,以至于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对内又贪恋权势,治国无能,不思进取,还拒绝励治革新,我们并不认为一个有这样作为的还具有统治中国的合法性,于是才决定取而代之。我想这个道理,法国应该是最能够理解的,毕竞法国也有和中国类似的经历,并且是经历了数次的大革命、大变革之后,才有现在的法兰西共和国。总之清国做不到让国家强大稳定,人民富足安全,那么就由我们来做。如果我们做到了,就证明我们取代淸国是顺应大势,合理合法;当然如果我们做不到,则意味着我们也没有统治中国的资格,以后被那一个更有能力,有资格的新兴**取代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等徐济超说完之后,议会大厅里先是一阵沉默,但随后响起了一阵掌声,尽管大多数议员对华东**没有好感,但对徐济超这番话中的道理却是认同的,法国大革命是令法国从封建制的波旁王朝到近代资本主义共和国的转变,最为中国人熟悉,并津津乐道的拿破仑时代,就是法国大革命的一部份。虽然对法国大革命的历史意义,各国的学者还有一定的争议,有的观点就认为这场革命过于激进了,但在法国的主流观点还是对这次革命持肯定态度的。
尽管从历史定义上说,法国大革命是在1830年,七月王朝建立之后就结束了,但其余波又影响了法国后来近40年的时间,前前后后共计80余年,而且在此其间,法国成立了三个共和国,二个帝国,其间还有无数个小王朝或小时代,甚至波旁王朝也数次复辟,并在共和制、君主立宪制以及君主专制之间来回的反复翻转,一直到1870年成立了现在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才算是正式在法国确定了共和制度。因此要扯统治的法理,在法国根本就扯不淸楚。另外徐济超将中国与法国相比,显然也是认同法国大革命的,这一点让不少议员心里好过一些。
不过议长见响起了掌声,也松了一口气,看来皮埃诺议员的发言并沒有对这次演说提问造成太大的影响,当然这也是得益于徐济超最后的一番发言引起了议员们的共鸣,把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之中。而这时议长也顾不得什么给徐济超为难,趁着现在的气氛正好,赶忙宣布演说结束,大家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