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不过还是从容答道:“我现在华东**,是咨议局议员,筹备委员会委员,在今年年底,华东**将招开咨议局大会,正式选出咨议局的议长,委员等职位。现在到合肥来,只是临时帮忙,谁叫合肥是我的故籍呢?只能这里的事情稳定下来之后,我就再回青岛去了。”
袁世凯皱了皱眉,道:“咨议局是做什么的?”
李经方又将咨议局的职责、功能对袁世凯简单的解释了一遍,袁世凯听了,也大体明白,按李经方的说法,这个咨议局其实没有多少权力,也就是向华东**提提建议什么的,远不如元老议院的权力大。当然袁世凯关心的并不是李经方的职位,而是通过李经方,评估自己投靠华东**后,会是什么位置,另外也想通过李经方,向华东**表达自己的态度。
现在看来,李经方在华东**的地位并不高,当然李经方在清廷的官位也不高,只不过是有一层李鸿章的光环,因此李经方在华东**的官职对自己只有参考价值,但并不能做为自已评估的依据,重点还是希望李经方替自己向华东**传话。但这话也不能直说,于是袁世凯道:“以伯行的材干,在华东**中,就算不在各部中任职,至少也应有府州长官之任,虽然伯行兄志不在仕途,但这咨议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华东**也未免太不识人了。”
李经方那不知道袁世凯的意思,表面是为自己抱不平,但实际上还是在说他自已,既然李经方在华东**是大材小用,那么他袁世凯投奔华东**,当然要一个更高的官职了。
于是李经方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前朝旧臣,岂敢在新朝有所奢望。慰亭呵! 纵观二十四史,可见前朝旧臣能在新朝中得以重用的吗?不说他朝,就是清朝开国之初的三藩如何,都被封为了王爵,但那一个又得了善终的。算了,反正我也无意仕途,不说了,不说了。”
而袁世凯却是如遭重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李经方的这番话,把袁世凯的美梦彻底击得粉碎,让袁世凯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希望和华东**谈归顺条件,并且在华东**中出任一个重要位置的官职,是根本不现实的,华东**根本不可能重用自己,因此袁世凯的心里十分沮丧,也无心再和李经方对付下去了。
见到袁世凯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李经方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起了作用,李经方对华东**的了解要比袁世凯深刻得多,知道华东**是不会重用清廷,这一方面是旧朝新朝的区别,另一方面也是华东**的制度、规则、施政和清廷完全不同,清廷的官员基本不可能适应华东**的这一套制度。当然话说到这一步也就到位了,后面的路怎么走,就让袁世凯自己去选择了。于是道:“慰亭远路而来,一路辛苦了,我也不再多留慰亭,早些回去休息吧。”
袁世凯这才回神来,赶忙起身向李经方告辞,回到了营地。不过袁世凯的心情依然不好,连午饭都没有吃,独自一人在帐蓬里坐了一个下午,只说自己要思考事情,不要打扰,因此家人、部下也不敢多问。
不过袁世凯毕竞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一个下午的时间也将心情基本调整过来,同时也计划好了以后的打算,既然自己投靠华东**,基本是不可能得到重用的,因此暂时也就不必考虑投靠华东**,毕竞自己现在依然大权在握,并且摆脱了清廷的制肘,大可以在南方开创一个新局面。
而目前华东**的首要目标还是清廷,并不是自已,因此在此期间,自己在南方仍然可以保持权势,甚至还可以割据一方,过几年自己说了算的日子,当然还要尽力和华东**保持良好的关系,千万别引火上身就是了。而等华东**灭了清廷,统一了北方,将目标转向南方的时候,再见机而作,可战则战,不可战则降,反正只要自己不和华东**交恶,在投降之后当个富家翁还是可以的。想通了以后的道路之后,袁世凯的精神状态也明显好多了,在晚饭的时候,也基本恢复了正常。
袁世凯一行队伍在合肥停留了三天,本来袁世凯还打算拜访一下罗岳,起码先结交一下,算是认识了,但既然自己现在不打算投靠华东**了,也就没有这个必要,因此除了拜访了李经方之外,后两天就都留在营地里休息,毕竞走了十几天的路,也确实十分疲惫。在第三天,华东**的船只也安排出来,于是袁世凯一行队伍、车仗在合肥登船,启航向南京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