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海租界的局势稳定了一些,但上海的清廷官员却仍然十分紧张,而且他们和租界的外国人一样,也担心海外华人进攻上海。
在上海的清廷官员大都是见过世面,开过眼界的人,并不那么好糊弄,尽管海外华人确实是华夏后裔,虽然他们也打出“回归中华”的旗号,但实际也是一支外来的势力,他们攻占了天津以后,并没有马上向清廷请求归复,反而在天津分官设职,招募军队,还有断然进攻威海卫、青岛的行为来看,海外华人其实并没有把清廷放在眼里,从这一点看,其实海外华人和洋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上海是受外国影响很重的地区,而这里的地方官员们,多少在都和洋人有一些利益瓜葛,有所甚致和洋人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因此在北方爆发义和团运动的时候,上海道台余联沅却牵头出面,代表东南大员与各国领事签定【东南互保协议】,这几乎等于是背叛清廷的行为。那么一但海外华人攻占了上海,那么自己的利益是否还能保得住,谁都说不准,因此最好的结果是上海依然维持现状。
但上海租界的各国还有本国可以做为后盾,而上海的清廷官员们靠谁去,朝廷现在还不知逃到那里去了。当然签定【东南互保】的清廷东南地方督抚大员们到是一股可以依靠的力量。因此在几个月前,代表清廷东南地方督抚大员与各国领事签定【东南互保协议】的上海道台余联沅、大理寺卿盛宣怀连日商议,到也想出一个办法:也组织一支军队来保护上海。当然是从参加【东南互保】的督抚大员那里抽调军队,这样组成一支联军,人数约在五万左右,进驻上海。
当然,这样重大的事情,只由余联沅、盛宣怀两个人当然是决定不了,因此两人联袂来求见李鸿章,将商议的结果向李鸿章讲说了一遍。
听完了两人的讲说之后,李鸿章的脸色一变,摇了摇头,道:“搢珊(余联沅字)、杏荪,此事万万不可。”
余联沅、盛宣怀听了,也都不甴得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余联沅欠了欠身,道:“还请中堂大人赐教?”
李鸿章道:“先且不论他事,各国是否会答应我们的军队进驻上海?”
盛宣怀信心十足道:“中堂大人尽管放心,现在洋人正担心海外华人进攻上海,如果我们组织军队保卫上海,同时也是保护洋人在上海的利益,洋人们正是求之不得。只要是各省督抚赞同此事,宣怀可以承担去与洋人协商的重任。”
李鸿章看了盛宣怀一眼,心里叹了一口气,盛宣怀有见识、有担当,能干实事,只可惜视野太窄小,看不清大局,道:“洋人确实不会反对,但却会以此为由,向我们要求各国再向上海增兵,増舰,而且不仅增兵上海,还要进驻长江沿线,杏荪认为我们又该如何回应呢?”
盛宣怀怔了一怔,其实在义和团运动其间,各国就想向上海增兵,増舰,然后布防整个长江沿线,借机扩大在中国的势力范围,当初是东南地方督抚大员们齐心据理力争,才让各国的军队只限在上海,不得进驻内地,而现在如果东南地方组成联军,洋人们肯定会借机再提旧事的。那时确实难以答复洋人。
这时余联沅道:“敢问中堂,此事又该如何处理呢?或者可将军队驻扎在杭州或镇江,并不进驻上海,这样洋人也就无理由向上海增兵,而一但上海有险,军队也可以随时开进上海增援?”
李鸿章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先且不论洋人的问题,你们组织军队,为敌者是何人?”
余联沅道:“是海外华人啊!”
李鸿章冷笑了一声,道:“我们可以与义和团为敌,但绝不可与海外华人为敌。”
余联沅一怔,道:“卑职实在不懂,还请中堂大人明示。”
李鸿章叹了一口气,道:“海外华人非是义和团可比,义和团不过是假托扶清灭洋,实则装神弄鬼、上欺朝廷下愚百姓,而且行事不顾国礼、挑恤外国、焚毁教堂,残杀教士百姓,扰乱地方、引来各国联军而置大清于危难之境,名为义民而实为匪患,以置于弄得天怒人怨,虽然朝廷一时被其蒙蔽,但终有醒悟之日,故我们组成东南互保,力保大清的半壁山河,使东南之民也不会受拳匪之苦,而朝廷醒悟之后,必会明白我等之用心良苦。”
余联沅、盛宣怀听了,都连连点头。盛宣怀道:“那么海外华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李鸿章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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