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谢老师嫌弃地冲他们招了招手“你们下来”,然后又叫了另外三个同学上去。
这其中包括宋雪,宋雪起身站起来的时候慌张地看向里河,小声求救“这题我不会!你们会吗!?”
里河看向宋雪即将要上去做的那道题,她还没做到,看起来有一点头绪,但这时候跟她说也来不及了。里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雪故作镇定地起身,然后拿起一根完整的粉笔,站在那块黑板上低头认真看题,最后一动不动。
这次上去的三个有一个动了笔,剩下的两个又被谢老师替换了下来,宋雪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他还加了一句“站着吧,我倒要看看今天要叫几个人上去。”
没等到第三轮替换,他就不耐烦了起来。谢老师嘴里嚷嚷着“哎呦急死我了”之类的话快步地走向讲台,迅速夺下其中一个人手里的粉笔,然后把他们轰走“都下去都下去”。还在写着的同学小心翼翼地说“还没写完呢”。
“那你写,快着点。”
谢老师一声低沉的嗓音“都别做了!看黑板。”大家纷纷顺从地抬起头来。
从读题目开始,他愈发不耐烦起来,到亲自在黑板上演示,他的语气就更加急促和愤怒。一根粉笔用得很快,它的大部分遗体四分五裂地安静躺在一旁的地上,庆幸自己终于逃脱了他的魔爪。
等到他完全没有耐心地讲完一道题,也没问大家是否都懂了,那个还没写完的同学也放好粉笔下去了。里河在心里由衷佩服那位同学的定力,如果是她刚刚站在讲台上,谢老师一说话,她肯定都要抖三抖,更别说解题了。
谢老师立马移动到刚刚完成的那道题旁边,大概看了十秒左右,他用力地在那些数字和符号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做的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时光是任他数落的,从“我不是没教过你们这种题吧”到“你们站着的这些人怎么回事”再到“现在的学风真是世风日下”,任一话题他都能延伸出很多,等到自己觉得没话可讲了,他开始逐一问每个站着的同学。
他先问的宋雪:
“这个内容我上节课讲了吧?”
“讲……了。”
“大点声!我听不见。”
“讲了。”
“你听了吗?”
“听了。”
“那你怎么还是不会。”
沉默。
里河在后边埋头听着,她一边庆幸站起来的宋雪把她挡起来从而吸走了一部分来自谢老师的恐惧,一边在心里为受了摧残的她默默祈福。
全班都在沉默,大家都心意相通,都很会审时度势,都知道此时谁若是掉了支笔也能被他大做文章起来。没办法,沉默虽不是万全之策,但总不至于挑起其余事端。
这个时候的每分每秒都像煎熬,谢老师说的那些话有多少同学在真心听且诚心反省里河不知道,反正她不想听,那些气头上的话可以钻进耳朵里,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她会在这个挨骂的空档里低着头想别的事情,想刚刚的桩桩件件到底哪个触了他霉头,想这份情绪会不会持续到下一节数学课,想还有多长时间才能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