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下。
一日不如一日。
“你就给我这样的燕窝?”沈青雨将还没有炖煮的燕窝摔在了管家面前:“你这是让我吃燕窝呢?还是让我吃燕毛?”
那燕窝,也就跟刚满月的婴孩大的巴掌一样大,一半燕窝,一半燕毛,沈青雨何时见过这种穷酸的燕窝。
也不知道是吃燕窝还是该吃燕毛。
“你是不是对本夫人有什么意见?”
管家怕得扑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夫,夫人,小的,小的哪里敢对您有意见啊!实在是,是府中银钱紧张,每月的各项开销都捉襟见肘,您的燕窝,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置办啊!”
也是夫人非要吃,管家才问柳承启,柳承启就说,燕窝也分三六九等,买个最末等的,回来让丫鬟好好收拾收拾就行了。
所以管家才买了最便宜的燕窝,本来就是让丫鬟在炖煮之前将毛挑干净,谁曾想,沈青雨想吃得急,丫鬟们挑得眼睛都快要花了,那细得都看不见的毛,实在是挑不动了,这才拿去炖了。
她们是觉得没什么,一点点细细的绒毛不打紧,可对于吃惯了好燕窝的沈青雨来说,一吃就吃出来。
不进毛多,口感也跟好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府中怎么会没有银钱?府里的银钱呢?”沈青雨抓住了府中没钱这句话。
管家哭丧个脸:“家中办了一场丧事,又跟谢氏和离,大公子又疯了,一日三餐药,再加上老爷被降职了,月俸也比之前少了,还有,迎娶您的聘礼,您带来的下人,这每一笔都是不小的开支,府中的钱,实在经不住大手大脚了。”
就差把穷写在脑门上了。
沈青雨黑着脸,“所以,我想吃燕窝,就只能吃这种了?”
管家低着头:“老爷是这么个意思。”
“哼。”沈青雨冷笑:“要想吃点好的,还要我掏私房钱,是吧?”
管家没说话,既没说是,但也没有说不是。
“滚!”沈青雨将桌子上的带毛燕窝甩在了管家的脸上:“带着这燕窝,滚出去!”
管家立马滚了。
沈青雨气得胸膛起伏,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穷光蛋?
连吃点好一点的燕窝都吃不起,非要买这种最差的燕窝。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丫鬟得了消息进来,告诉了差点让沈青雨气得背过气的消息。
“你,你说什么?”沈青雨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丫鬟又说了一遍:“是大都督在淮山学馆门口,当着许多人的面说的,说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他名下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许婉宁的名下。”
沈青雨不信,“唬人的吧,他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丫鬟又说道,“奴婢也不信,所以奴婢特意去官府走了一趟,查了下,您猜怎么着,大都督名下无一处房产铺面田庄,许婉宁名下大大小小的房产铺面田庄几十处,就连他们现在住的离园,现在的房主都是许婉宁。”
可真是个爱妻子的好男人啊。
沈青雨看了看地上的带毛燕窝,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
活活晕了过去。
同样是男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