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每一个人都对他冷言冷语,再无昔日的风光,也无他的立足之地。
一年之后,国公爷的封号落在了二房的头上,而裴珩也在璋和帝登基之后,创办了金麟卫,璋和帝御赐大都督府,裴珩就从国公府搬了出来。
他想带着娘离开,可是祖母却说,娘的病情因他而起,强行带娘离开,只会让娘越来越疯。
裴珩也回来见过她几次,可确实如祖母所说,娘只要一看到他,就会癫狂、狂躁,甚至还会吐血、晕厥。
裴珩无法,只能将娘留在了裴府,想见她一面都成了奢望。
可明明他的娘,以前总会在他受伤的时候抱着他哭,说她不求他大富大贵,不求他继承国公府,只要他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平安快乐健康就够了。
老天爷真会作弄人。
他连娘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办不到!
许婉宁想了一夜,都没想到什么时候在京都见过裴珩,可想归想,还是要带长安去办户籍的。
许迦正好有事,没有一块跟随,许婉宁带着陈望一块去了。
到了县衙门口,外头的守卫就拦住了陈望。
“非办事人员不得入内。”
许婉宁不想起争执,让陈望留在了外头。
原本以为这一次能办好,谁知道,孙奇看了看许婉宁,又看看长安,还是摇头:“你让他父亲一块来。”
许婉宁说:“他父亲死了。”让她找长安的父亲来,比证明长安是她儿子还要难。
“死了总有官府出具的销户证明吧?要是没有,你去辖区内开一张过来。”
“开不了。”
孙奇闻言,将面前的本子一阖:“那对不起,这户籍办不了。”
许婉宁知道衙门难进脸难看,没钱事难办,就塞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过去:“孙大人,麻烦您通融通融,孩子要读书,没户籍学院不收。”
孙奇竟然看都不看直接给推了回来,“若是你能证明他是你儿子,你贿赂我干嘛?莫不是,你压根就拿不出能证明他是你儿子的证据来?”
怎么证明?
许婉宁说:“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我生的他,我如何不能证明?”
“如果他是你生的,你当年生他之后,为何不及时到衙门去落户籍,非要等到现在?”
许婉宁耐着性子解释:“当时发生了一些情况,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什么情况?能让你们拖了五年都不落孩子的户籍!”孙奇质问道。
许婉宁哑口无言。
她当时也不知道长安是她的儿子啊:“是我的错,可也是事出有因。”
许长安见娘被孙奇刁难,气鼓鼓地说:“我就是我娘生的。”
孙奇冷哼一声,对许长安说:“小孩子,你今年不过才五岁,你之前的记忆是全部都没有的,就算是她偷了或者买了你养在身边,就只要养个半年,你就不记得自己打哪儿来,自己是谁了。你难道就不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吗?非要认贼作母?”
“你胡说,她就是我亲娘。”许长安抱着许婉宁,都要被吓哭了。
许婉宁抱着长安就要离开。
孙奇挡住了她的去路,脸色阴霾:“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