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才挣脱那人的钳制。定睛一看,对方戴了一顶素色色帷帽,一身亦是素白。黑衣人哑声问道:“阁下何人,缘何多管这闲事!”
白衣人嗤笑一声,冷声道:“敢在我的地盘上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你猜我饶不饶你?”
黑衣人哆哆嗦嗦地问:“藏刀阁阁主白慕青?”
白慕青打开折扇摇了两下,幽幽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可有遗言?”
黑衣人听得果真是白慕青,豆大的汗珠颗颗落下,恐惧绝望瞬间占据周身。,江湖上传着一句话“宁见牛头马面,不愿阁主开扇!”
那打开的扇面就像一道催命符,横竖都是死,不如一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黑衣人一跃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幕中。
白慕青冷哼一声,追了上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白慕青已在一处角楼上擦拭扇子了。那黑衣人已栽倒在一旁,脖子上一道细细的血线。
白慕青边擦拭扇子边嫌恶地自言自语:“又被血溅脏了,还得重新换个扇面,真麻烦!”
雪柒在倪寻夺命一般的敲门声惊醒了,慢条斯理地起来,伸着懒腰开了门,又躺倒在床上。
倪寻上来拽她:“今天可是易物仪式的第一天,我们得赶紧去的!快起来,雪柒!”
雪柒听到易物仪式,睡意全无,起来洗漱一下便跟倪寻出门了。
一路打听过来,二人好容易才找到易物仪式的举办地,即藏刀阁的另一处产业——朝晖堂。
这朝晖堂可跟有客来截然不同,朝晖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每个角落看起来都庄严肃穆。
会场极大,一进门来,就看见楼下搭了个台子,台子四周都有楼梯通往楼上的贵宾席。每个楼梯扶手都雕刻着各种花卉鸟兽。
雪柒和倪寻被接引人安排到天字三号房,坐在里面可以俯瞰到全程交易。仪式尚未开始,店里的伙计端来些瓜果茶点来让客人们打发时间。
雪柒好奇地伸出头望去,每个房间里的人都看不见别个房间里的人,里面有人没有也不得而知。
约摸等了一个多时辰,雪柒已经吃完瓜果点心,伏在桌上打盹了。一声娇喝“阁主到!”吓得雪柒一激灵,她和倪寻都争相探头去看,只见一身素衣,一顶素色帷帽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坐在了台子正中的椅子上,后面跟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身材曼妙,酥胸半露,媚眼含春,正是方才喊那一嗓子的女子了。
见阁主在椅子上坐定,红衣女子扬声道:“列位贵客好!小女子红袖,谨代表藏刀阁阁主向列位不辞辛劳地来参加易物仪式表示欢迎。此次还是循往常旧例,由抽签决定易物顺序!”
说完,伙计端来一个木质的箱子,上面有个圆孔,仅容一手放入。雪柒不明所以地放入手胡乱抓了一块布条,打开来递给倪寻看,倪寻看了看布条上大大的“肆”字。
对雪柒解释说抓阄抓到了第四,雪柒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抽完签后,红袖拿到抽签结果后朗声到:“首位便是天字七号房号陈长治,请将你欲换何物告知阁主。”
七号房里传来一个男声:“在下想求阁主手中的一味药!”
红袖又问道:“哪味药?”
陈长治回答:“血枯草!”
红袖并未即刻回复,因为血枯草极难养活,存世量并不多,对失血过多,心脉不畅之症有奇效。
在场众人皆秉着呼吸等着白慕青的回复,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嗒”地一声,白慕青敲了敲椅子扶手,知道规矩的都知道这是白慕青允了。
果然,红袖招手示意众人停止议论,然后大声道:“换!”
七号房间里传来陈长治欣喜若狂的声音:“多谢阁主!多谢阁主!阁主想要在下什么?尽管拿去!”
红袖附耳过去听了白慕青交代,粉脸煞白:“你的命!”
“什么?”陈长治和众人都不明就里,“阁主拿在下的命有何用?在下与阁主并无冤仇!”
红袖妙目闭合,眉头紧蹙,依然重复道:“你的命!你换是不换?”
一片死寂,众人只知道白慕青只凭自己喜好来交易,却从未听过要人性命的,要人性命又没有价值,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吗?
陈长治房间里先是传来呜咽声,然后是嚎啕大哭,他崩溃地哭喊道:“我换!我换!”
红袖冷冰冰地宣布:“成交!”
接着陈长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顺着长长的楼梯,脚步虚浮,眼神空洞。来到白慕青身旁,说了一些话,雪柒和倪寻都恨不得自己是顺风耳,把身子投出去半截,依然什么也听不清,距离太长了。
只见交谈了几句之后,陈长治突然暴喝一声,右手手掌拍向自己天灵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倪寻和雪柒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早就听闻白慕青阴晴不定,铁血手腕,如今一见,更甚谣传!
雪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水,白慕青不会也要她的命吧?她才十五岁啊!一本心法而已啊,没有就算了,这可是一条命呢!
雪柒开始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