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傅芷卉突然话峰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佩瑶,道:“当然,对八妹来说,再小的事,也是关乎着‘生死荣辱’的大事!谁让八妹是府里最最得宠的姑娘,哪怕,整个傅家宗族的姑娘加起来,也不敌八妹一人在长辈们心里的重要性呢!”
“只是,八妹,你不怕得罪锦荣候府,并不代表族里其它人就不怕。你无所谓是否与锦荣候府的姑娘交好,并不代表族里其它姑娘就与你是同样的态度。”
“毕竟,自大唐建国以来,除了你,再也没第二人,能在未出嫁前,就得到‘县主’爵位的赐封!”
“尤其,你身上虽流着皇室的血液,但,从某方面来说,并非正统皇室一族,四婶虽是很受宠的长公主,但是外嫁女的情况下!”
从某方面来说,傅芷卉这番话,确实代表了傅家其它族人的想法。但,这一切的提前是傅芷卉所在的四房,牢牢地被袭爵的长房压制住,四房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长房的荣耀添砖加瓦的程度下!
而,如今嘛?!
不论是解决了民生最基本“温饱”问题的高产量种子,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冬季菜蓝子的“大棚蔬菜”;再或者是世家勋贵们很是追捧,彰显着一定身份地位的梅兰竹菊等花草,以往只能由出海商队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带回来的玻璃镜子等物件,抑或是能极大缓解黄河水患险情,铺设更宽阔平坦路面,更能修建高大的城墙,拦阻住那些惯常骚扰边境的蛮夷的水泥,都让整个四房以一种“跃然”之势腾飞!
无法阻拦!无法打压!!
“那么,大姐想让我怎么做?”傅佩瑶正襟危坐,神情肃穆,“与锦荣候府白小姐赔礼道歉?!”
傅芷卉一愣,仿若是未料到傅佩瑶竟会这般轻易就被自己说服般,看向傅佩瑶的目光里竟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感慨和叹息。
该说,长公主确实将傅佩瑶教得很好吗?
哪怕,才回魂不到一年,就已将“家族为重”这个理念铭刻在骨子里!
可惜,下一刻,傅芷卉就知道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从傅佩瑶的嘴里吐了出来,“大姐有没有想过,倘若,这件事,搁其它人身上,又会是何等反应?”
“就如大姐你所说,论出身地位,我娘是长公主,我是外婆亲赐的荣华县主,又怎能因为你嘴里所说的‘姐妹的名声和脸面’等莫名其妙的缘由而退让?事实上,倘若,我如你所说这般退让,才会贻笑大方,并真正将整个傅家的声誉都拖入泥潭!就连我娘,都难免遭受旁人的非议和嘲讽!”
说到这儿时,也不知傅佩瑶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傅芷卉,道:“大姐,你是安国公府嫡长女,受着姐妹们无法妣美的规矩礼仪之道的教养,又岂能不明白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
“抑或是说,大姐,你就这般恨我?竟拼着将整个傅家姐妹的名声都拖入泥潭的风险,也要将我毁掉?!”